君王一怒,浮尸百万;在楚国,令尹一怒,不亚于楚王。
此时他一身代表令尹至高无上权威的黑色五尾凤官袍,高坐在楚王御座下的左首尊位,手中握着一杯贡茶,含着一股沉怒的风暴,双眸紧锁着御座之上的女人,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子般身为令尹十五载,怎么不知我楚国有一条这样的律令,大夫未治而先有罪?”
“而王妃乃后宫之人。何时,我楚国母鸡居然也可以司晨,岂不是楚国大乱之始?”
“哼!”不屑地再次执起玉杯喝了起来,一双深沉的眸子看也不看御座上的女人,仿佛她不过一件衣裳,再华美,也只是今天穿了,明天就可以脱下来,在他们这些贵人眼里根本无足轻重。
一连数问,一问高过一问,众卿连连颔道,若敖子良,子般的兄长,现任司马,若敖氏长房大伯,眉头紧锁地上前说道,“王妃,大王身体乃国之重事,已经不是后宫之事,岂能轻言呢?”
叶老司马辈份最高,乃两代楚王重臣,拈着长须摇头说道,“现下要是没有少师,这群庸医恐怕连个进展都没有,王妃怎能有功而不赏?”
礼尹王大人也道,“王妃,还是多关心一下大王的玉体为好,莫学了那低贱的妇人之舌,您理应是女子典范才是。”
成嘉的父亲,成左尹也上前说道,“我们还是请少师说一下大王的情况,诸位。”
“正是。”
“我们还是多关心一下大王的病情吧。”
诸位大臣左一言右一语,完全无吴王妃置喙的余地。
吴王妃那张保养得宜的玉颜,仿佛被人泼上了五彩的油墨,瞬息间五彩纷呈,好看的不得了,盯着左下首坐着的若敖子般,目光像是淬了毒药,身在后宫十数年,还没有人敢这样当众不给她面子,可是她却不敢反驳一声,双手紧紧抓着手下的。
芈昭恨恨地瞪着一众对子般阿谀奉承的朝中大臣,高昂着玉颈,玉手一抬,指着他们的鼻子忍不住大声骂道,“你们做臣子才应该有臣子之道,怎能尊卑不分,君臣颠倒?本公主乃是当朝公主,不允许你们欺辱本公主的母妃。”
“哼!没想到一个庶出的公主,居然也敢如此诋毁我等朝中重臣。等大王醒了,我一定会秉明大王,让他请潘太师再好好地为公主教导这‘礼法’二字。”若敖子般冷哼一声,不屑地道,然后挽着令尹朝服的大袖一整,淡定地坐在太师椅中扬声道,“琰儿,有为父在,有什么你都旦说无妨!”
“你……你们……”真是大胆!
芈昭“你”了半天,最后半句话在吴王妃的拉扯下咽在肚中,气闷地坐在一旁。她此生还没有受过如此大的羞辱了,愤恨地跺着脚跟,即使你是若敖子琰的父亲,也不能如此。
若敖子琰也含着一抹轻蔑的笑反问道,“王妃,怎知子琰无法可令大王醒来?”
“难道你有法子?”吴王妃柳眉深皱,今日真是出师不力,几番刺客追杀,毒药鸩杀,居然没有一样成行。
“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要费一点时间罢。”若敖子琰嘴角微勾,淡然负手一笑,轻瞥了一眼那高坐在御坐中的妩媚女人,一张容颜仿佛被人涂抹了五彩缤纷的胭脂,红的红,紫的紫,白的白,绿的绿,好不精彩。
“是吗?!那就好!……”一脸僵笑。
“是的。”
吴王妃不开心,芈凰就很开心,嘴角微勾地道,“那公子就赶紧为父王医治吧!莫要让担忧了一整日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