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立马会意,机灵地以烧茶水为借口退了出去。
“怎么又喝成这样?”花姜上前给横在床榻的太子殿下摆好睡姿。
云翊难得不掩怒气,沉沉道:“你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今日竟跑去了青楼!万幸太后给我传信的早,若是再迟一些被那些官员发现,我看他是要怎么收场!”
少年人白净的脸上一派不安,躺在那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花姜不忍心责难他,便带开了话题。
“说起来,青黛今日在集市上,竟瞧见了北疆人。哥哥你可知晓此事?”
“禁军前几日便来我这报备了,第一次是在渡口发现的,说行踪甚是诡异,跟了几次都跟丢了。”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云翊沉吟着开口,“暗探来报,是左贤王。”
这个消息也不算在意料之外,左贤王是唯一遗留的鬼戎皇室,处心积虑想来京都报仇,倒也说得过去……
“但仅凭他一人之力,哪有这个胆子。”云翊冷冷道:“怕又是宁王的阴谋!”
花姜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依我之见,左贤王应当会利用半月之后的国祭。那时皇上和太后会出宫拜祭祖先,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未必。”云翊给她分析道:“若是那时动手,事成之后,宁王势必要和太子进行一场较量。但是京都所有兵力都在禁军手里,我在朝中,已经被他们定为太子一派,宁王这么做,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那他们……”
“很难说,这件事一时也看不出头绪。我会让禁军和云氏暗探加紧防范,至于其他的……先不要告诉太子。”
花姜刚理解地点点头,转眼便瞧见了已经醒酒的君夙,正睁着眼睛沉默地盯着他们。
她心头一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翊哥……”他用着醉酒嘶哑的嗓音轻轻开口,“这一次不管怎样,我们放左贤王一条生路,好不好?”
云翊皱起眉头,“若是左贤王就是来取你性命的呢?你要怎样,将性命赔给他?!”
君夙昂着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赔给他也很好啊……”
“啪!”
一个巴掌重重将他的脸打偏,轻慢的面容上霎时间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花姜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哥哥从来没有对君夙有过半点不敬,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却始终将他放在太子的位分上。
如今这狠力的一巴掌,果真是已经气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