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似乎黏住了,血流越来越小,云翊立刻调转剑头,在右臂上瞬间又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花姜痛苦地唤着他,猫儿眼布满了血丝,“哥,停下来……”
最后一个笔锋落下,他的整个右臂已经被自己割满了伤痕。
杨柳亭四角的字突得动了起来,笔画间的鲜血疾速地流转,四个柱子齐齐泛起红光,竟连成一个硕大的红色屏障!
右手已然无力,佩剑“啪嗒”掉在了地上。
云翊用左手将它拾了起来,走到血字旁又割开了自己左手手腕,继续往字里注入鲜血。
慕容承宇被周围的景象吓得瑟瑟发抖,诧异地盯着云翊发呆。
这个人是不疼吗?流了这么多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野兽果然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不去管那令它们畏惧的鲜血,成群结队地就往亭子扑来!
红色屏障被狠狠地撞击,一声重过一声。
花姜抬起眼睛,惊恐地发现,屏障每被撞一次,云翊的身形就微微晃动一阵。
千百只野兽争相一撞,云翊突然喷出一口血来,捂着心口直直跪坐在了地上。
他缓了一缓,转头看着花姜轻声道:“没事了,它们进不来的……”
“哥……”
眼泪已经快要流尽,她抠着地面,一点一点往云翊身边挪去。
砂砾将伤口磨得血肉翻起,天青色的道袍满是血污,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泽。
“哥……”
终于到了他身边,花姜小心翼翼地伸手环住了云翊的腰,轻轻支撑着他的身体。
少年平日里整齐地发髻微乱,唇角的鲜血不断地往外涌着,脸色透出失血过多的青灰。
整个人脆弱的像只快被捏碎、糊满鲜血的飞蛾。
只有那双凤眸还是一如往昔,沉默、温柔地望着自己。
她想帮少年擦去嘴角的血迹,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净,残艳的红色越来越多地流着,顷刻间便染透了道袍。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不听话的,我错了……你不要流血了,不要流了……”
花姜咬着牙不停地流泪,素白的小手捂在少年嘴角,想堵住那汩汩的血流。
红色屏障外的撞击声丝毫没有停歇,一声一声下来,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少年愈来愈沉的身体,还有越流越多的鲜血……
云翊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花姜脸上的伤痕,“把自己搞成这样,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咳咳!”
他又呕出一口鲜血,目光顿了顿,半晌没有言语。
“哥!哥!!!”
花姜凄厉地叫了起来,双臂紧紧抱在少年的腰间,猫儿眼狠命瞪开,像是要流出血泪来。
“没事的……”云翊一只手打在了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将掉在地上的红玉笛拿了起来。
臂上的经脉受损严重,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笛子塞进了花姜的衣襟里。
“快到你生辰了,这红玉笛……送、送你……”
他每说一句话,嘴角的血流的越是触目惊心。
“别说了!”花姜流着泪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你别说了,想送我就等到生辰再送!现在不算,我告诉你不算……”
“傻孩子,”云翊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流失的血仿佛带走了身体的所有温度,“别再让别人欺负你,我、我或许……”
少年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突然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