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柳絮纷飞,一缕缕飘进窗来,卷起午后最为慵懒的时刻。
床上,交叠的身躯纠缠在一起。
晏兰从傅天祺的怀中探出头来,大口地喘息着。
昨夜他批阅奏折直到深夜,今日一早便直接上朝,未曾再回凤栖殿。下了朝,他连午膳都来不及享用,便先来了她这里。
自傅天祺登基直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但二人却一直维持着新婚燕尔般的状态,如胶似漆,仿佛怎么腻都腻不够似的。
此外,他身为皇帝,却不开后宫,自淑妃“死”后便独宠皇后一人,这件事曾引起朝堂议论。绝大部分人从大局考虑,认为他这样做不妥,毕竟后妃肩负着为皇帝开枝散叶的任务,为了培育更多更优质的子嗣,广纳后宫对于皇帝和社稷来说都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凡是向傅天祺提出此谏言的,都差一点被发配边疆。
后来,大家便不敢再言,几个家中有女初长成、渴望成为皇亲国戚的大臣也都各自收了心,不敢再有任何肖想。
对于晏兰而言,这件事似乎是个“甜蜜的负担”。
她希望他此生只宠她一人,这是自然;但另一方面,自己身为皇后,也是他后宫中的唯一一位后妃,开枝散叶的任务便由她一个人来承担了。这造成的结果就是,他越来越能折腾自己,还美其名曰——
为了苍生和社稷,为了培育下一代皇子,为了朝中的稳定与和谐。
简直不要脸。
就比如今日,他下了早朝,二话不说就来了凤栖殿,挥退了宫女太监,直接进入正题。
当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懵懵的就被他按到了床上,等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他按着脱衣服,想挣扎已经晚了。
结束之后她趴在他胸膛上,气喘吁吁,“你又欺负我。”
他搂住她轻笑,“看见你,便控制不住。”
以前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看见她便想吻她;现在她终于嫁给他了,他看见她便想睡她。
仿佛想将她揉碎在自己的心口,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昏君。”
“说什么?”
“没什么。”
“……”
“对了,苏璧侍卫的事……”
提及苏璧,傅天祺原本在她脊背上抚摸的手忽然一顿。
他没有说话,只微微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对你一片忠心,你应该知道。”
“嗯。”
“那你……处置他了?”
“嗯。”
晏兰翻过身,“你将他赶走了?”
“没有。”
傅天祺握住她的手,“我让他去照顾她了。”
晏兰闻言,不禁浅笑。
他就是这样,表面上很冷漠,内心的感情却很热忱。他对自己的部下用人不疑,视陈珏苏璧二人都如手足一般。
一个月前。
苏璧跪在殿内,垂着头,傅天祺负手而立,眼底有隐忍的愤怒与失望。
与南郡有关的所有事,都是苏璧负责调查的。他已经查到了沈蕊与沈逸并非亲兄妹,甚至知道了沈蕊对沈逸心存爱慕,却在向他汇报时将此事隐去,没有言明。
也许这算不上背叛,可是傅天祺依旧很恼怒。
他知道,苏璧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沈蕊。
陈珏苏璧跟了他这么多年,二人的每一个神态甚至是细微的表情,都难以逃过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