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是真的文弱,典型的书生气质,而沈逸,在他的君子风度之下,晏兰始终觉得他蕴藏着一种力量,掩盖在他表面的温和之下。毫无疑问,苏承与沈逸是完全无法相比的。
只是……
如果他面对的对手是傅天祺,那便又要另当别论。傅天祺十五岁起便已在骑射方面大有造诣,甚至赶超了许多年长他的皇兄。后来他又曾领兵亲临沙场,这样的经历与这种比试有着质的区别,因为在战场上的输赢不仅仅是输赢,也是生死,更关乎一支军队的尊严。
所以,沈逸要想赢过傅天祺,还是有很大难度。
“要开始了!”
观看比试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比试场上。
按照以往的惯例,先比射再比御,所以第一轮先比射箭。
六艺中的“五射”,即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白矢者,一矢中的而露其镞,谓发箭准而有力;参连者,先发一箭,再连发三箭,连续而去,四矢相衔如一;剡注者,一箭射出,尾高而头低,谓矢发之疾;襄尺者,君臣同射,臣让君一尺而退;井仪者,四矢连发而贯,皆中靶心。
由于皇上并不参与,所以不比襄尺,只比四射,连番进行。
气氛紧张热烈,对于白矢要求的一箭中靶心,大多数人可以做到,但其他几技便要困难得多。参连需先发一箭,若要其后三箭皆同往,首先第一箭必须要发矢有力,射程足够远,后三箭才能跟上,并且方向必须要极为精准。井仪同理,四箭齐发,四箭皆中,须得发矢准而连贯。剡注则必须要出箭极快,一箭斜射而中靶心,难度更甚。
大多数能够做到的,也不过差强人意:参连四箭不够水平,略有偏颇,或是井仪四矢虽皆中,但左右与靶心相去几分,不过鉴于其难度和整体水平,这般程度也可算上乘了。
至于剡注之技,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平射中靶易,斜射中靶难,更何况是箭头在下箭尾在上,即俯射,很难瞄准目标。
前面所有人都败在了这一项上,但晏兰知道,这对傅天祺而言,却是易如反掌。
终于等到他。傅天祺拿起弓箭,往台下看了一眼。
他在看晏兰。
接着,他轻轻勾起了唇角,幽深的眸子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晏兰俏脸一红,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若是他赢了,她可是要兑现诺言的。
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眼神锁定在了不远处的箭靶。
拉弓,搭箭。
“嗖——”
玄弓长鸣,利箭破弓而出!
一箭射出,竟直接贯穿靶心射了出去!不是箭镞,而是整支箭射穿了靶子!!!
“好厉害!”
台下众人一阵喝彩,连沈蕊也不禁惊道:“凌王善射,果然名不虚传!”
“这还不是他最厉害的,待你看他的参连和剡注。”
此时晏秋已经下了场,表现在前面的人里面居于中上,倒也基本符合他的实力。晏秋很清楚傅天祺的水平,白矢第一箭不过只是热身而已。
很快到第二射,他先发一箭后几乎是同时,连发三箭。只见第一箭顺着上一箭的靶心穿过,其后三箭则接连跟上,皆穿靶心,例不虚发!
沈逸的眉毛动了动。他很清楚,全场之上,只有傅天祺一个人配得上做他的对手。
到第三射,傅天祺引弓后几乎是立刻发箭,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