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作为工事,把城墙内侧一面给遮掩了起来,并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过道给堵上了,还想办法生火来制造烟雾,影响和破坏弓弩对射的准头和命中,看起来就是一副长期据守下去的态势。
而在他们占据的城墙下门洞里,也传出了令人不安的嘈杂动静,显然是有人乘机在挖掘那些填塞住门后的土石,而让城外的敌人获得一条通途;而对方相对统一的禇蓝服色和相对整齐有序的布防,也多少证明了这已经不是那些散乱的土团兵,而一只显而易见的官军武装。
可以说各种不利的因素,在此刻都一下子聚集在一起,而同时出现在了周淮安的面前。最后,死死绷紧了脸部表情的他,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点半调子军史宅的的知识和本事,遇到真正的额问题和困境,就显然是不够用了么。
但他又实在有些不甘心,自己好容易才在这里干出点起色来,也找到了一些建立制度和章程,乃至经营个人势力和影响的感觉来,却又要全盘放弃了;这种得失之间大起大落的郁闷心情,让他恨不得要吐血才是。
这时候,却有劝说的声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
“营管,看起来事情不可收拾了。。”
这是一脸肃然却吊着膀子的队正老关。
“没错,管头,你该先走一步了”
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成大咬,亦是抽痛得道。
虽然大多数的直属队和学徒们都还聚集在他的附近,依靠他们从这里脱离出去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也意味着,包括伤员在内的大多怕熟人和物资,就得被彻底放弃掉了。
“就让我再带人冲一冲,引开住这些官狗的关注。。”
“你正好带人从西门哪儿冲出,径直去找将头和本阵好了”
“所有的可以骑乘的牲口都带上。。”
“反正咱们也用不上了。。”
“就是。。就是。。”
“能够用这条几次三番捡回来贱命,给管头换个出脱的机会,也是值大发了。”
“俺们是啥都不懂的粗汉子,也不懂啥子道理。。”
“但俺琢磨着,管头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断然不能随俺们折在这里的”
“您给咱们带来了许多好处,大伙儿可都看在眼力,刻在心里了。。”
“您对义军的用处还有很多呐,可比俺们这几条没被饿死的烂命,要顶用上千万倍呢”
“就让俺们替你开路先走上一步好了。。然后,在地下上看着你如何腾达好了。。”
“反正俺们这些伤也是跑不了多远的,就让咋从那些土贼官狗身上赚各本回来好了。。”
这一刻,听到这些由衷的肺腑之言,周淮安心中的那点算计和徘徊,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而只剩下深深的感动和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然而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来回应这些质朴到可敬的人们;就像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般,又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作为驻地的县衙方向突然升起了火光和烟柱。
随后一名惊慌失措跑过来报信的士卒告知,却是那些原本负责看守编管起来劳役青壮的人,也大多放弃值守而自行逃走了;
结果就是那些失去约束的编管人群,开始有人顺势冲进县衙里,抢夺各种堆放在哪里的辎重物品了;‘然后又有人乘乱开始在县衙里试图到处放火。
好吧,这下子周淮安就连继续做出选择的机会和可能性都没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