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局面对于周淮安而言也不算太过意外的结果,或者说早有所心理准备了,因为根据他所能接触和收集到的消息,在此之前义军一直是习惯性的流动作战,而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和占据过较长时间的经验;所以哪怕在南下一路打下了岭南五管之一的广州都督府,但实际上对于地方上的掌控力度也是相对有限;
尤其是在这距离广州稍远一些的岭东数州,基本上就是处于一种相当粗放的占领和治理当中;只是分配给了相应几只义军部伍,让他们各自去占领和分驻地方,来实现征收钱粮和招募人手的需要,在初步自足之后再按照一定份额输供给广州方面而已。
然而义军在南下过程当中,主要只是摧毁和扫荡了那些驻留在城邑当中的官军和明面上可见官府的存在,却对分布在广大乡野市镇当中的土族豪强、大户势力,没有怎么的触动和改变,甚至在城邑里亦是有着为数不少的残留;
反而是因为原本对他们还有压制和约束的官府已经不存在了,他们这些地方势力得以政权统治的空白玉无序当中,名正言顺的以备寇和守土为名,开始放手招兵买马而制备器械,乃至相互吞并和攻击来扩充实力和地盘,就像是赵家寨和其他几路土团军的例子一般的;
而在这岭南之地,素来就是以流放政治犯的蛮瘴恶地出名;多穷山恶水而民风彪悍,再加上土族夷汉杂处而时有纷争,几乎村村寨寨都有武器和械斗的经验。所以一旦得到了外部来自官军方面的反攻倒算之后,他们就变成了各种潜在的呼应和制造骚变的力量。而在现今的这种局面,显然就到了义军为此付出相应代价的时候了。
虽然这次的军告,连带杂属役使人员在内,也就只给了三千五百名的军额,但是并不意味的着现在已经壮大到六千多的人马就要有所削减了;实际上这些义军各部的员额,都是在日常损益和添减当中有所起伏和波动的。而且按照各自驻留的环境和条件的好歹,乃至主官个人的掌控风格与做派,有的义军当中长期缺额或是超编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常态。
所以在事后短暂讨论当中周淮安适时的建言下,这些人马也预期将被分成两大类来处置。
第一类就是三千五百名在正给军额内的战兵,又称战锋队;也是优先集中了装备和器械的主要作战力量,各种披甲率至少要超过一半,枪矛剑盾斧锤基本齐全,还有专门的马队和射声队,器械队。除了口份上的衣粮物用之外,还有固定颁给的少量饷钱。数量上并不多不多,目前暂定为月半一发暂给五十文,却是很有某种制度化和正规化上的重要象征意义。此外,他们还有战时的个人斩获和团队战利品的分成。
第二类就是将剩下的人手尽数归为驻队,又统称为驻队兵;用来驻留后方城邑和征收地方物用,守卫粮台、要冲、据点,押运输送的武装,在兵员、配备和供给的水准上就要逊色的多了;基本不披甲或是只有很少的披甲率,多配备弓箭和盾牌为主的轻装守备部队。在平时无事时这些驻队兵,也可以充作劳力来从事一些军中作业和杂务事项。他们就不领定钱而只给最基础的衣粮和日常物用,但是参战时的斩获和分成比照战锋队就是了。
“和尚,你思虑的就是周全啊。。”
王蟠不由得赞叹道
“大伙又什么看法和想说的不?,没啥话想说的就这么定下来了。。”
“有了这三千余军额,俺们就再建两个分营好了,正好前后左右中五路。”
然后他又对着一干校尉以上的头领道
“中营还是照旧(千人),再搭上一千驻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