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之后,费听达荣再次挥手,又是一千骑突击而出,随着他的指挥,左右两翼各有一千骑飞快的驰出,朝着东门外大营的两翼包抄而去。
而剩下的一千骑,仍旧沉默地站在城墙之下,等待着费听达荣出击的军令下达。
立身于城头之上,虽然耳朵里边除了刺耳的鸣叫之声,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撒辰,好歹还有一种锐利得像雄鹰一样的眼睛。
看到这位老将军那娴熟的指挥,撒辰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从军数十载的老将军,资格老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其兵法娴熟,若是自己处在这样的局面之下,说不定这样的临场指挥还无法做到像这样的行云流水一般。
这一次,倒要看看那些卑鄙无耻的宋人怎么办?感受到两只耳朵传来阵阵钻脑的痛楚,撒辰就恨不得亲自出马去把那些该死的宋军的脑袋给砍下来。
我一定会有机会的……撒辰如此自言自语道,只可以,明明心里边是这么想的,嘴也是这么说的,可特么的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样的心情,实在是吡了汪还得吡了狼。
就在这个时候,撒辰那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顿时鼓了起来,第一排冲击过去的精锐骑兵,仿佛有一部份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从地平线消失掉了一般。
“有陷阱……”当冲到距离距离那高高的平台尚有十余步的时候,那些精锐的西夏骑卒这才注意到了就在距离平台约七八步处,有一条宽度达到了两丈,长达百余步的深坑……
骑士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努力的地勒紧缰绳,哪怕是将马口处都勒出得开裂崩血,勒得战马悲嘶不已,可是急切之间,又哪里能够撒得住脚。
迎面朝着深坑冲击而去的两百多名骑兵,近半直接掉落到了那深坑之中,而另外一半,总算是堪堪地停了下来。
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那无数犹如飞蝗一般的弩矢、箭矢,哪怕是他们身上的铁甲再坚韧,但仍旧会有弩矢深深地刺入甲隙,又或者是刺穿面甲造成杀伤。
这还不算完,第二波这才刚刚开始突击,就听到了宋军大营传来的鼓声,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吱嘎声和木头撞击声,抬起了头看向天空,便可以看到,一堆乱石正从空中飞跃而来,散落下来。
虽然没能够给那些西夏的突击阵型造成多少杀伤,但是还是让他们的突击阵型一阵混乱。
这些,自然是那被种师道带过来的攻城武器之中的另外一种:投石车。这玩意的距离实在是近了点,自然无法像床弩一般在对方的远程武器的射程之外攻击。
但是用来防守还是很棒的,只不过用来对付步卒还行,对付散布状冲击的骑兵而言,实在有点杀伤力不足。
“射击,继续射击……”随着军官们的吼声,一排排锐利的弩矢伴着尖啸朝着敌方扑击而去。
而两千西夏铁骑,则贼兮兮的正朝着东门外大营的两侧悄然的进逼。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东大营的两侧隐蔽处,各藏着一千五百的重装铁厅和五百之数的元祐甲骑。
在这一刻,折可适朝着那些鬼鬼崇崇进逼到了里许之地的西夏骑兵,再也忍耐不住,放下了面甲,抽刀一挥,整只骑兵,就犹如一股子潜质在深色河流之中的褐色急流一般涌出。
天穹上的火药箭犹如烟火一般的撒下,灰黑色的地面上,空袭已然开始,正在进行着血腥的厮杀。
“准备突击,不对,有敌袭,整队,整队,在我们的左侧有敌人的骑兵!”正要指挥着骑兵朝着东门外宋军大营南侧突击的将领在听到了那天崩地裂一般的隆隆蹄声之后,不由得脸色大变,扯起了嗓子嚎叫了起来。
不足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