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仁多宗罕与米擒德寿二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沉默地喝着羊肉汤,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宋人的空中突袭,他们也不至于空着肚子去作战。
而更重要的是,宋人居然还卑鄙地埋伏了骑兵,如果不是那些骑兵的突然出现,至少这一波的正面硬刚,应该可以将那些宋人的远程武器给搞掉。
可是现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却是继续眼巴巴的看着那空投而来的火焰继续在城中肆虐。
但是除了派人去搞专业扑火之外,还能干嘛,难道还要出击一次不成?坐在主位之上的撒辰此刻脑袋已经被白布的破包裹成了天竺阿三的模样,巨傻的在那里喃喃自语。
自打这货聋了之后,似乎情绪也变得有问题起来,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主将居然聋了,这特么的绝对是费听达荣在军伍干三十来年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局面。
肿么办?现在出去一万五千人马,只回来一万三千多,还有不少的伤员,这样的损失,这才只是开始。
若是这五万人马一直困在乌延古城,对于原本就已经因为与大宋的洪德寨之战,再加上梁乙逋的投降,已经损失了超过十五万人马的西夏而言,那绝对是太过惨烈了。
大夏的兵马虽然号称五十万大军,可实际上,真正能够调动的兵马不过二十万出头,剩下的那些多是辅兵和杂兵,防守下城池还行,出城野战,那就是典型的作死。
这里的五万兵马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目前镇守在兴庆府一带的最后五万卫戍军和一万擒生军精锐了。
一想到现如今堂堂大夏国,损兵折将到几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地步,费听达荣心塞无比。这五万人马,真的不能够在继续损失下去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吡了汪的火药箭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所有人的心中纷纷想要找一条草原狼来吡上一顿以平复自己此刻那澎湃得快要跑马的心情。
“他们再这么继续作恶下去的话,咱们可如何是好?”一名将军满脸黯然地道,左手还扶着那明显不太对劲的右手。
而右胳膊上的甲片有一道深痕,那是方才在撤退途中,挨了对方的骑兵一刀,幸好铠甲坚固,不然,这条胳膊不仅仅是骨裂,而是直接没了。
“让他们加紧修建木筏,加快渡河的速度,先别管战马了,人命要紧。”费听达荣说罢,想了想,示意旁边撒辰的亲兵道。“愣着干什么,把我们讨论的结果,写出来,交给撒将军过目才是。”
那名拿着笔的亲兵赶紧答应了一声,赶紧落笔于纸上,飞快地用那复杂的西夏文字写下之前所讨论得到的结论。
撒辰看着那亲兵笔下的字迹,心中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虽然入职于军伍之中,但是好歹拥有着一颗文化人的心,一直努力刻苦的学习着那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西夏文字。
不然,现如今被那宋军的鞭炮给炸聋了的自己如果连字都不认识的话,那自己就等于是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方式,那种局面,就像自己被所有人关押在了一个没有声音,无法交流的世界,太可怕了。
“费听老将军所言极是,撒某也觉得,以人命为先,战马就先留在乌延古城内,等将士们撤得差不多,再开始撤走马匹。
当然,如此宋人攻打甚急的话,那么,就将留于城中的座骑……全部斩杀,不能留下用以资敌。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虽然听不到了,但是好歹撒辰的嘴巴还能够说话,几十年的说话经验,至少让他还能够保持十分流利的语言交流方式,只不过自己一点也听不到自己说的是什么就是了。
“撒将军言之有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