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也吃得差不多了,她面前摆着个有漂亮花纹的石盘,手上拿着石刀在削水果。听到这里就轻笑了一声,心想不管在哪里,人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哪怕原始社会民风相对淳朴,这不也有幸灾乐祸的?
看郁夏听得高兴,乔越让阿金多说一点。
他们四人之中,交际最广的就是阿金。阿金想了想,说这两天有几个女人拦下他打听郁夏的事:“她们问嫂子人好不好,我说那当然好,再找不出更好的,她们还不信……嫂子你听我说,你原来部落那几个女人坏得很,她们出去采集的时候跟人说你自私,会这么多也没为原来的部落做点贡献。”
郁夏听完眼皮都没抬一下,在这个没法律约束纯粹比拳头大小的世界,同最底层那些只会羡慕嫉妒别人的菜逼有什么可辩的?
“我就是自私,就只想和阿越过好日子,别人时好时坏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阿金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石头拽他一把,让他嘴笨就听着别老打岔。
郁夏把切好的果盘递给乔越,让他吃完,又接着削下一个,边削边说:“不管是搓草绳或者编草帽的手艺,谁想学都可以教,但至少他得自己来开口,难道咱们费心做出一样东西,还得挨家挨户去问人家需不需要?那是不是太贱了点?”
乔越同意郁夏的说法,石头也同意,阿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问题。
之前部落里的勇士馋肉,想学石板烧,嫂子二话不说就同意教他们,当时阻拦的好像是他自己……
嫂子就是人美心善哪儿都好,什么自私,那是他们自己不上进,不主动上门来求学。
“我想去教训那些胡说八道的女奴,她们要是再胡说八道就把人赶出部落。”
郁夏把去了皮的果子切好装进吃空了一半的盘子里,说不用这么麻烦,看起来她像是被孤立的,其他人融入了,其实正好相反。那些人融入成本太低,没建立起真正的信任和友谊,风平浪静的时候看不出,出点事你就知道了。
那都不是塑料情,那是泡沫情。
虚假的,不要也罢,
下雨天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那头阿金好像消化一些了,他又往锅里丢了点东西。他的想法比较简单,郁夏说不用警告或者教训他就把事情抛到脑后,反倒是石头,有点开窍的迹象,听完一席话还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
想到以前,他们落魄的时候,怎么讨好别人也还是要饿肚子,现在强大了,哪怕独来独往也有人主动凑上来搭话。
他们现在有吃有穿有牛兽,别人顶多也就说说闲话,除此之外能做什么?
将越哥和嫂子说那些话记在心里,他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消消食,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一大群壮汉冒着雨冲过来,看他们身上脏兮兮的兽皮,看他们脚下飞溅的泥水,石头直觉越哥要炸,赶紧上前去拦人。
“都站住,别再往前……”
看他说的话不好使,郁夏伸手拍拍趴在旁边的牛兽,壮得跟小山似的牛牛就站了起来,它转过身,拿牛角对着冲过来的勇士,还在石台上蹬了蹬蹄子。
这一下动作比石头说什么都好使,只见人群一个急刹车,他们往后退了两步,嗅到浓烈至极的香气,又不甘心往前挪了挪。
半步,又半步。
“你们在炖肉?炖的肉这么香?”
“别顾着自己吃,分来尝一口!”
“阿金,阿金我们是不是兄弟?”
正在吃第二波的阿金端着碗转过身来,他夹着烫卷的肉片往嘴里送,边吃边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