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祖猜想问题出在她自幼丧母,这使她受多了奚落见多了丑恶,难免比同龄的小姐们防备心重,可一旦你感动她,她必定全心全意,事事以你为先。
像这样的表妹,很应该多用些心。
曹耀祖自信满满的模样给了房氏很多信心,想着像这样优秀的儿子,婚事哪用发愁?想来外甥女不松口是因为儿子对她不够上心。
“你啊,别一门心思惦记功课文章,也去看看你表妹,她只身来到康平,很需要体贴关怀。”
“母亲说的是,儿记住了。”
房氏又道:“你表妹再圆滑世故总归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别人喜欢的她指定喜欢,你三不五时送点去,不用多贵重,像我就听说她爱饮花茶,你待会儿弄几罐去看看她。”
曹耀祖十分感动,又露出三分自责,说:“为儿子的事让母亲劳心劳力,我心中愧疚。”
房氏就吃这套,她一脸慈爱,问曹耀祖读书辛不辛苦,身体可吃得消?又问他银两够不够花用?说不够只管去账房支取。
“我的儿,母亲不为你操劳为谁操劳?只要你有出息,让我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都不妨事。我啊,就等你哪天金榜题名接母亲到皇城下过好日子!你父亲劳心劳苦只做到县丞,想进一步难如登天,我儿不同,我儿前程远大得很,以后要给我挣诰命的!”
曹耀祖也不害臊,他重重点头,说一定不负母亲期待一定好好读书。
从正院出来,曹耀祖就拿上花茶去了郁夏那边,他没贸然闯进房中,使人通报问表妹可方便?得准话才迈过门槛进房里去。
两人一左一右坐着,距离挺远,房门大打开,院里还有粗使丫鬟在清扫落叶。郁夏看雀儿给曹耀祖沏上茶,等她退下才说:“我这阵子饮菊花茶多,不知表哥喜不喜欢……不喜也将就一下。”
曹耀祖浅尝一口,还回味了两遍,才说他平常饮花茶少,不过滋味挺好。
“表妹过来半月有余,觉得康平如何?曹府如何?”
郁夏刚才端起茶碗,听到这话,笑了。
曹耀祖问她因何发哂?
她照原路将茶碗搁下,缓声道:“想起昨日金老太太也问了我一个差不多的问题,她问我康平比临州如何?”
“表妹如何作答?”
“我说临州有临州的壮阔,康平有康平的秀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必相较。”
曹耀祖眼神幽亮,称赞道:“表妹足智多谋。”
换做其他姑娘被翩翩佳公子这般凝望,双颊铁定臊红,郁夏好似没注意到曹耀祖专注热切的眼神,她漫不经心品了口茶,说:“小聪明罢了,表哥谬赞。”
“表妹太谦虚了,据我所知,金老太太不是那么容易讨好,本县许多小姐想走她老人家的路子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算计。”
郁夏这才抬眸,看向那边的曹耀祖,问:“这不是应该的?难不成表哥以为人的真心能靠算计得来?世人都觉得自己顶顶聪明,而别人就是傻子,殊不知在更聪明的人眼里,你也不过是精明一些的傻子罢了,归根结底不还是傻子?”
这话绕得慌,曹耀祖听明白了,不仅听明白了,还觉得表妹意有所指。
可不是么?郁夏说完之后就托腮饶有兴味看着曹耀祖,等他应答。
曹耀祖也不尴尬,又喝了口茶,才道:“不说这些了,我听娘讲表妹爱饮花茶,特地寻了几种过来。”说着他唤了一声候在门外的贴身小厮,小厮端着漆盘进房里来,朱红色的漆盘上放着三个小瓷坛,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