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姐让拥有少女灵魂的萧楚,差点灵魂出窍,想着看穿着打扮听声音,这人应该成年已久,正要仔细看看这位大哥年方几何,竟然叫她大姐,可这人却在说完这话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不过他说得对,现在她这具身体确实不是十八岁少女,她得接受现实。
她爬起来揉了把萧然然的脑袋:“走,咱们回家。”
萧然然嘿嘿笑:“是回宫殿。”
“好吧,小王子回宫殿。”
……
陆嘉树从学校出来天已经黑透。
他傍晚刚刚从一个饭局出来,被一个前辈介绍了两位新人歌手。十九二十岁的女孩,才华没有几分,歪心思倒是攒了一箩筐,费尽心思讨好他,恨不得当场扒了衣服让他上。
他忽然就想起当年的萧楚,顿时食欲全无,草草打发了几人,连助理都赶走,自己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里穿行。
后来不知怎的就来到了母校二中,毕业十年,虽然从国外回来已经六年,却从来没有故地重游过母校。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许愿墙,才发觉那面墙早已经不再。当年的许愿墙,带着他曾经留下的字迹,一起消失在了岁月里,就像是自己曾经无处诉说的愤懑和失望。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突如其来的小孩子打断,然后跟着他看到了那个卡在后门的滑稽可笑的女人。
他大概是天生观察力和记忆力都过于常人,明明已经过去十年,但那像一块肉饼的玩意儿,他竟然在昏暗的光线里一眼就认出来。
书上是怎么说的?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
看到不到三十岁的萧楚成为那样一个滑稽又面目可憎的妇人,他应该觉得这是最大快人心的下场。
可是那点快意很快一闪而过,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烦躁得有点透不过气,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在脖子前,将衬衣的扣子扯开。
车子里英俊成熟的男人,看起来带着些禁欲系的性感——如果忽视他脸上那隐隐的烦躁。
手机响起,他戴上蓝牙耳机接听。
那头传来吴菲菲的声音:“嘉树,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对月底演唱会舞美不是太满意?想和大家重新商量一下。”
陆嘉树不耐烦道:“舞美也要找我,要不要我去给你演唱会当保安啊?”
那头的吴菲菲听出他情绪不对,愣了下问:“嘉树,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陆嘉树道:“你们都少给我找点事,我就再高兴不过。”
吴菲菲在那头娇嗔:“我不是也想精益求精,给你和咱们熹微长光。”
陆嘉树冷笑:“你要能自己创作出几首像样的歌,也就不用再弄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你自己看看,你出道十年,在熹微六年,天天打着才女歌手的噱头,写出了几首能听的?天天还得到处求歌。算起来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你的成名曲《思南》,十年了一接受采访,还得吃这个老本。非专业的人都说你的歌匠气重,你就不能找回一点当年写《思南》的灵气。”
吴菲菲讪讪笑了笑:“创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灵光一闪,全靠灵感。我是学音乐出身的,我的音乐很专业,那些非专业的人懂什么!”
陆嘉树道:“音乐是给人耳朵和心灵听的,好听的能打动人的就是专业。”说着又扯了把胸口的衣襟,不耐烦道,“舞美这些你和你经纪人还有策划总监他们商量,别再找我。”
吴菲菲有些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又问:“那演唱会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