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这一系列谋杀案,应该就是由这个妹妹引起的,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却无人知晓。
庄禛对此很担心,因为专案组若是无法掌握全部证据,就不能以谋杀罪指控修音师,毕竟谋杀罪和绑架罪的量刑相差太大,或许不出十年这人就能从牢里出来,然后继续危害社会。
但宋睿却告诉庄禛:“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从他被捕的一系列反应来看,他并没有拒不认罪的打算。我们先提审他再说。”
“好,先审讯吧。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梳理当年那起自杀案的真相,上头抓得紧,已经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庄禛对上级的官僚做派略有不满,却也表示理解,毕竟这桩案子的社会影响太大,不赶紧结案的话分局没办法给公众交代。
两人正在整理资料,廖芳带着一份体检报告从医院回来了,轻快道:“队长,医生说阮叶的情况很好,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更未曾遭受侵害,只是进食少,肠胃有些虚弱,住几天院观察观察就能回家了。”
“诶,那她运气倒是比其余四个人好多了。”小李满脸庆幸。
宋睿正在仔细观察案发现场的照片,听见这话便抽.出其中一张,叹息道:“她运气比高一泽他们好?这可不见得。知道这张床,这个桶,这个滴水的洞是干什么用的吗?”
“干什么用的?”小李好奇追问。
庄禛盯着这张照片,语气十分凝重:“是滴水酷刑?”
“没错,就是滴水酷刑。”宋睿摘掉眼镜,撇开头,像是有些目不忍睹。
小李却还是懵的:“什么是滴水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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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禛解释道:“滴水酷刑是由商纣王发明的一种酷刑。把一个人固定在座位上,脑袋不让动,然后悬一个装满水的桶,不停往他脑袋上滴水。听上去是不是很小儿科?但是这种酷刑却比千刀万剐和炮烙更折磨人。曾经有一个恐怖分子被敌对基地抓住,捱过了鞭刑、割刑、火刑,却没捱过滴水刑,咬断自己的舌头自杀了。听说在古代,有的死刑犯宁愿选择点天灯也不愿受这种刑罚。”
“这么夸张?”小李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却还是get不到滴水刑的恐怖之处。
宋睿放下照片,深深叹息:“阮叶遭受的滴水刑与历史上的滴水刑又有不同,是升级版的。商纣王只是在人的头顶滴水,而这个凶手却往她的眉心滴水。你要知道,人的眉心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部位,当有人用指尖指着你的眉心时,即便还未靠近,你也会产生非常强烈的抵触感,其程度会让你的头皮发麻,头发发炸,像受到威胁的野兽,浑身都开始戒备。你想想,若是有水滴每分每秒,时时刻刻在侵袭你的这个部位,而你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只能感受到这源源不断的水滴的冰凉,你能忍受多长时间?这与拿一根针不停往你的大脑里戳没有任何区别。在受刑的过程中,你无法入睡,无法思考,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焦虑和狂乱之中,不出一天,你整个人都会崩溃。凶手不是在折磨阮叶的身体,而是在折磨她的精神乃至于灵魂。前面四个人,他都杀得很干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轮到阮叶却极尽残忍之能事……”
宋睿戴上眼镜,笃定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阮叶才是导致这一系列谋杀案的主因,也是凶手的主要目标。与其杀死她,凶手更愿意从根本上毁灭她。我想,我已经知道该如何与凶手谈话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