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睛看着赤山:“我是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早死早超生,马上就作法,再不济也拖个正统道家传人一起死。”
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到时候没有办法起死回生,就将责任推给张玄鹤,说他没有招到魂,反正张玄鹤也没办法证明。
赤山懒懒地靠在床头,自从他开始慢慢“痊愈”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自然就不能随意回复原来的样子,而一直维持着这种模样是很痛苦的,以前有假死药的药效,他没法感觉到痛苦,但自从假死药失效后,他就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来扛了。
见韩朔焦躁地走来走去,赤山轻轻一笑:“怕什么,最坏的打算都做了,大不了就是一条烂命,那在场的,哪个不比我们命尊贵,便是我真的要死,拖个贵人垫背也是好的。”
韩朔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赤山舔了舔唇角:“不是说里头有皇帝吗……”
“你是要找死……”韩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脸色立刻一肃:“……如今你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不要着急。”
木清带着人从外头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他嘴角一弯:“韩道长不用担心,咱家特意从宫中带了太医过来,看看这后生恢复的如何。”
韩朔觉得身体都僵了,他想过对方会不信任他,否则又怎么会带张玄鹤过来,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带太医来。这倒是韩朔污蔑木清了,木清纯粹是担心这起死回生会有后遗症,怕姑姑醒来后痛苦。
见韩朔没有反对,木清便将那太医带到了床边,太医将手指搭在赤山的手腕上,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韩朔暗暗地松了口气,不由得感激自己曾经的师门。
木清也松了口气,送走太医后,才笑容满面地问韩朔:“韩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做法?”
韩朔刚刚死里逃生,背上还都是冷汗,但木清一问,他捻了捻胡须,装成世外高人状:“贫道自是无妨的,就不知道张道长招魂是否需要什么黄道吉日?”
张玄鹤刚好走了进来,听到这话,沉沉一笑:“既然韩道长如此有自信,那就不要再磨蹭了,三日之后,待到东西备齐,贫道也想要见识见识韩道长起死回生的秘术。”
韩朔见他那自信的模样,心中就是一跳,可话已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微微一笑:“如此,那三日后见。”
“三日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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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三日后,因为张玄鹤的要求,木清早早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东西,甚至连乾清宫密室的那口冰棺也被移了出来,放在庄子里面。
张玄鹤这三天一直在房间静坐,也没有人敢去打扰他,直到第三日第一抹阳光跃出来,张玄鹤似有所感,忽然睁开眼睛。
他推开门来到了已经布置好的法堂,这院子四周布满了侍卫,院中站着一个穿着大氅的身影。
张玄鹤没有了第一次见到帝王时的诚惶诚恐,只是朝着赵瑕点了点头。
赵瑕却是长身一揖:“此事就有赖张道长了。”
张玄鹤接了这一礼,走进房间,房间的四周布满了香烛,火焰跳动,映照在冰棺之上,冰棺下的人若隐若现,带着一种诡秘的美。
房间里除了韩朔,还有木清。
韩朔先行一礼:“张道友。”
张玄鹤冷声道:“韩道友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