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娘早已累的睡了过去, 赵瑕却还无法入睡, 怀中的娇躯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 脸颊上还有点点泪痕, 眼角更是殷红一片,似乎都在控诉他这一晚究竟做了什么。
赵瑕看着茕娘,目光中满满都是爱怜, 只觉得眼前的姑娘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是自己喜欢的模样。他伸手拂开茕娘脸上的碎发,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却只换来佳人不满的咕哝,以及转过头往他怀里钻的模样。
赵瑕身子一顿, 却也知道茕娘累惨了,哪怕他还想再要,却也顾念她的身体, 硬生生压下了自己的欲念。他细心地将被子盖好, 才披上外衣走出了寝殿。
赵瑕很了解沈眠, 她看似爽朗直率, 其实对这样的事情相当害羞,似昨夜那般主动热情,简直出乎了赵瑕的意料之外。当时光顾着享受没有多想,如今欢爱过后,理智回笼,赵瑕也不得不开始有了怀疑。
寝殿之外, 木清与鲁安道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道:“这……这是成了吗?”
鲁安道肯定地点点头:“成了。”
他话音刚落,寝殿的门被打开,赵瑕冷眼看着他们俩:“跪下!”
两人利索地跪了下来。
“都长本事了?连主子都敢算计!”
“奴才不敢!”
赵瑕扫视过他们俩的头顶:“还不从实招来。”
木清咬了咬牙,将自己偷偷在熏香里加入了“海棠春睡”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倒是义气,并没有将鲁安道给招供出来,可鲁安道了解赵瑕,知道自己也躲不过去,与其犯下欺君之罪被陛下所忌,倒不如老老实实交代,毕竟……看陛下这模样,多少也能给他们一个从轻发落吧?
赵瑕面无表情地听完,事实上他也不相信以木清和鲁安道的忠心会算计他们,只是此风不可助长,该罚还是要罚。
“木清以下犯上,自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吧。”
木清逃过一劫,立刻应了下来。鲁安道也松了口气,既然木清都只有二十板子,自己应该会更轻一些。
谁知赵瑕看向他,淡淡道:“鲁安道知情不报,罪在欺君,也去领二十板子吧。”
木清和鲁安道都震惊了,鲁安道张了张嘴,却看到赵瑕瞟过来的那一眼,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逃过陛下的法眼,如今这刑罚还是陛下网开一面,他心中苦笑,却是磕头谢恩。
木清原本还想要帮鲁安道受罚,但见到鲁安道脸上的表情,他心中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说,也老老实实地跟着鲁安道谢恩。
赵瑕这一番敲打也算是落到了实处,纵然知道这二人是为了他和阿眠,可他也无法容忍阿眠被算计,若不是念在他们一贯忠心,且并未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他绝不会这样轻轻放下。
“此事已了,你们都闭紧了嘴,将尾巴打扫干净。”赵瑕顿了顿,又看向木清,“至于你,皇后那儿朕不会替你瞒着,你自己去请罪吧。”
木清瞪大了眼睛,大概没想到赵瑕居然会这么做。
赵瑕却道:“莫非你还想瞒着?”赵瑕知道茕娘的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与其瞒着她,往后为两人的关系平添波折,倒不如现在就说出来,她最多生气一两天也就没事了。
木清不如他对茕娘那般了解,心中还恼恨这位陛下过河拆桥,却听赵瑕道:“你受了罚就利索过来请罪,皇后心软,必不会同你计较许多。”
木清眼睛一亮,这才明白过来,心悦诚服地叩首:“奴才遵旨。”
“至于那‘海棠春睡’……”赵瑕道,“都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