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收到平岚送来的兵书, 然后, 回礼了一份棒疮药,让平岚给平琳带去的。秦凤仪还极是大方道, “虽则我觉着有些笨人, 教也教不明白。不过, 阿岚你对我这样好, 这个就给平琳带去吧,就说是我嘲笑他的,让他知耻而后勇呗。”
平岚心说,秦凤仪还有样好处,完全不说谎啊。这药他带回家, 肯定四叔得认为是秦凤仪在嘲笑他啊!
平岚道,“要是四叔能就此明白过来, 便是他的造化。”平岚在北疆忙还忙不过来, 他家里四个叔叔,二叔三叔亦是军前效力,小叔虽则只任闲职,却是痴迷书画, 不问俗务, 更不会给家里添乱。唯独四叔, 倒是很用心做官。只是这官做的, 平岚真恨不能他四叔别这般用心了。
秦凤仪还跟平岚打听了不少平岚打仗的经验,说是待回了南夷学以致用,若是有用, 以后请功也有平岚一份儿,把平岚听的哭笑不得。
秦凤仪跟平家要兵书之事,连景安帝都听说了。
景安帝还问秦凤仪,“平郡王这兵书写得如何?”
秦凤仪道,“只看了两页,瞧着还成。”
景安帝道,“你素来是个大方的,这是平郡王多年的战事心血,别什么人都给看。值得看的,再给他们看无妨。”
秦凤仪道,“您就放一千个心吧,孙子兵法看的人多了,也没哪个成兵圣的。四五六大家都读过,不也三年才三百进士么。书是好书,经是好经,也得看什么人读,哪个和尚来念。”
景安帝住了手中的朱砂笔,抬头问秦凤仪,“那个孔宁是什么经啊?”
“孔宁?他家祖上不是被你发配到南夷的孔繁宣的后人么?”秦凤仪道。
“孔繁宣的父亲原是先帝荣慧太子的太子太傅,后来,孔太傅于陕甘陨身,孔繁宣就投靠了逆王。是朕,亲自发送他们一家去的南夷。”景安帝道,“别什么人都收拢,那个孔宁,能为山蛮效力,便是宁弯勿折之人。他家这一支,自然是仇视朕的。你心里要有数。”
秦凤仪道,“刚打下信州时,因暂时要用个熟悉信州城的人,便留下了他。再看吧,他要是能放宽了他的心,自是他的福。若是还念旧怨,也是他自寻死路。”
景安帝见秦凤仪话间还算明白,便未再言,问秦凤仪,“江西道巡抚说有自南夷流入的私盐,是怎么回事?”
秦凤仪道,“江西与两湖、徽地、浙地皆有相邻,他那里有私盐流入,怎么就说是我们南夷流进去的啊。这要是没证据,就是诬蔑。”
“江西巡抚敢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的。”景安帝盯着秦凤仪,与他道,“你收一收手。”景安帝的音调并不太高,却无形中有股子压摄之意。
秦凤仪却是不吃这套,一双大凤眼只管回瞪过去。景安帝低声道,“不然,就把漕运那些个苦力提几个来京审一审如何?”
秦凤仪翻个白眼,知道必是有把柄叫景安帝抓住了。他一向心思灵活,转念便有了主意,拉着椅子到御案前,与景安帝道,“户部刚打劫我一笔银子,我这日子本就难了。要不,咱们就像织造局那般,三七分,包准不少你半分银子,如何?”
景安帝嗤笑,“这么点子银子,就敢与整个盐课体系论轻重?你前番说大皇子发昏,我看,你这昏发的也不少啊!”
秦凤仪实在是吃到了私盐这口肥肉,委时不想松口,但看景安帝这嘴脸,他要是不松口,怕是景安帝要翻脸。南夷刚有个样儿,秦凤仪不想现下与景安帝闹翻,他咬着指尖,抖着腿思量片刻,忽地一笑,“好吧好吧,看这小气样儿。算了,我原也是想着江西不是什么富裕地界儿,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