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面是景安帝的亲卫,过来给秦凤仪送了两筐樱桃。秦凤仪谢过赏赐,心下觉着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给我送两筐樱桃啊?”
李钊道,“你素来爱这一口。想是因此,陛下着人送了些给你吃。”
秦凤仪道,“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哪回见他给我送吃的了?”
李钊一时也参祥不透,“可这樱桃,也就是个吃食啊。”而且,秦凤仪现下势头正好,景安帝是亲爹,总不可能弄个水果谜叫秦凤仪来猜吧。在李钊看来,景安帝如今更倾向于与秦凤仪修补父子关系。所以,这樱桃也就是个吃食罢了。
秦凤仪对于景安帝的了解却是更深,景安帝可不是这种人都走了,他又大老远的过来送樱桃的性子。景安帝根本不是这样肉麻的人,此人别看面儿上和煦,性子颇是冷酷,更不屑于惺惺作态之事。不然,这样的手段,如果景安帝愿意用,早前几年就用了,断然等不到这会儿。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人的性情,是不可能突然改变的。
秦凤仪与大舅兄商量片刻,也没商量出个一二三来,秦凤仪就去找媳妇商量了,李镜沉默半晌,道,“说出来,只怕你生气。”
“只管说就是,不就是两筐樱桃么。”
李镜道,“若我没有猜错,该是大殿下的主意。”
秦凤仪险没飙出句赃话,瞪眼道,“他这是吃错药了吧?”
“不是吃错药,是蠢人开了窍!”李镜亦颇觉惋惜,感慨道,“以往,大皇子因自幼受人奉承,性子颇是高傲,故而,与你的不合,都是摆在面儿上的。可自从咱们离京前,他亲自请旨过来行赏,然后又特意讨了送别咱们的差使,我就觉着他这性子与以往不大相同了。他呀,想是要做个兄友弟恭的样儿出来。”
秦凤仪继续瞪眼,“还没完没了了!”
“若是他真的开了窍,这就只是个开始。”李镜叹道,“毕竟,陛下希冀的储君,必要是兄友弟恭之人。”
秦凤仪险没把后槽牙咬碎。
秦凤仪对于大位还没拿定主意,但,秦凤仪又不傻,他与大皇子的恩怨,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代人的事。这一旦大皇子上位,秦凤仪纵是据江南半壁,大皇子也绝不能让他过痛快日子的。
每念及此,大位之争,秦凤仪得不得此位再说,可头一样,秦凤仪是绝不能让大皇子登上此位的!
可结果,还真叫李镜说中了,待到第五日,景安帝又打发人送一套御制新书,不是给秦凤仪的,是给大阳的。诸皇孙都有,这是大阳的一份儿。
这一下子,秦凤仪不咬后槽牙了,直接与媳妇道,“他还真学会了这装模作样的一套啊。”
李镜道,“添一大敌。”
秦凤仪就奇怪了,“这笨蛋怎么开的窍啊?”
李镜道,“你这话说的,大殿下身边未尝没有能人。若真是他身边人劝导之故,倒还好说。倘是他自己开了这窍,他的势头,怕是要起来了。”
秦凤仪缓缓的沉下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