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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公主
这一片山脉上都是泥泞的山路,偶有村庄,也荒无人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像是已经被废弃了似的。库丘林抱着斯奈尔步行了一整夜,才在天明时分抵达斯奈尔所说的地方——

    一座雪白的教堂,尖尖的屋顶朝天耸起,巨大的十字架竖立在天顶之上。纯白色的建筑经过经年雨雪的洗刷,在石头的接缝处留下了黑灰色的脏污痕迹。不过,这并不减损这座教堂的庄严和肃穆。

    斯奈尔走上前去,扣了扣教堂的门。

    许久后,厚重宽大的木门慢慢开启,露出一个年轻神父的面容来。他看到门外的斯奈尔,露出诧异的神色,低声说:“神灵护佑……公主殿下,你还活着。”

    斯奈尔提起被血染得斑驳脏污的裙摆,向着神父行了礼,低声说道:“神父大人,我想要回到王都去,不知您是否能帮助我?”

    神父的目光有些躲闪。

    “抱歉,公主殿下……如果我擅自帮助有着‘魔女’之名的女子,恐怕会失去担当神职者的资格……”

    听到神父的话,斯奈尔的脸上露出微微失望的表情来。

    跟在她身后的库丘林蹙起了眉,低声说道:“真不够男人。”

    “Lancer,请不要这样说。”斯奈尔说,“我想和神父单独谈一谈。Lancer,你愿意守卫在教堂的附近吗?请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库丘林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喊我的名字就是了。”他说着,朝教堂附近的雪地走去。

    斯奈尔望了他的背影一眼,跟随着年轻的神父步入了殿堂。

    库丘林在四处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教堂后的墓地。沉默的石碑立在薄雪之中,墓志铭已被岁月侵蚀打磨。枯萎干瘪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白。四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库丘林望着墓碑,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在死后,他的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等待着被圣杯召唤,再度投入战斗。只可惜,这一次召唤他的并非是圣杯,而是斯奈尔梅莉。

    不过,“守护一位落难的公主”,听起来算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他由衷地希望这是一段有趣又浪漫的短途旅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教堂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惊叫与呼喊。

    “Lancer——!!”

    听见斯奈尔惊慌的声音,库丘林瞬时折过了身。斑驳的光点悄然汇聚,在他的掌心之中化为了一柄猩红的长|枪。下一瞬,库丘林便以身体打破了教堂那巨大瑰丽的玫瑰花窗,跃入了教堂之中。

    颜色绮丽纷繁的玻璃化为碎片,像是细雪似的洒落一地,折射出各色的光彩来。

    映入库丘林眼中的,是颇为不妙的一幕——

    他所侍奉的公主被按在神像前的圣台上,已经脏污不堪的礼裙被撕裂开了,露出洁白的肌肤来。她仿佛使献祭给神明的礼物一般,被神父扣住双手,压在神前。

    而那年轻的神父,正埋首于斯奈尔的脖颈间,像是在寻找动脉的位置。

    “这家伙……”库丘林心底微怒,轻蔑与厌恶同时涌了出来。他用枪挑开了神父,解救出斯奈尔来,重新将她横抱在怀中。

    “你想对公主殿下做些什么?”库丘林说,“用硬来可是永远得不到女人的欢心的——至少斯奈尔这样的女人,你是得不到的。”

    他说这句话时,稍稍有点心虚。

    这只是句漂亮话而已,库丘林其实一直觉得“硬来”也没什么,反正女人最后都会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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