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朱丽叶让军车停在了一个叫做康康的城市。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挂在非洲的天空炙烤着大地,整个城市升腾着大量的热气,仿佛海市蜃楼一般。
两辆护卫车辆上的军官对朱丽叶十分尊敬,他们显然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不一般的身份。让我惊讶的是,朱丽叶对这种身份适应的十分迅速。好像她一直都生活在优越的上流社会里一样。
吃过饭之后,朱丽叶兴致勃勃的拉着美莎和杜莎去繁华热闹的商业街买衣服。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平时每天都嚷着要新衣服的美莎居然冷静的拒绝了。
朱丽叶眼睛里含着泪水,将一大卷美元悄悄塞进我的手中。
“对不起,我不能带着你去科纳克里,我害怕美莎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点点头,十分理解她的苦衷。但是这些身后的士兵会不会乱说什么呢?朱丽叶看到了我的疑虑,小声说道:“他们不会乱说的,我之所以绕着那么大一圈跑到这个边境站,就是因为这个边境站的军官和士兵一直秘密跟我有书信来往。他们忠于我的丈夫,但是更在意我,因为我曾经帮助他们逃脱了部队高层的惩罚,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乱说的。”
这个女人,最终还是向我隐瞒了很多情况,看来这些钱也是这里的军官借给她的。我苦笑着点点头,对生活在非洲的人心里又多了一层戒备。这些谎言虽然对我没有害处,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再这样轻易的相信女人了。
小美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悲伤和哭号,仿佛在经历一场和自己无关的离别,看妈妈也如同陌生人一样。倒是看着自己的姐姐,小美莎忍着眼泪走过去说道:“好好照顾妈妈,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杜莎的心智显然没有美莎成熟得那么早,她只是懵懂地拉住美莎的手问道:“我们不是很快就会见面吗?妈妈说你要离开我们几天,然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美莎擦了擦滑落下来的眼泪,用力抱了抱杜莎。然后走到朱丽叶的面前仰起笑脸说道:“妈妈,再好好抱抱我。”
这句话让我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这是怎么样一个简单的要求啊!可是在非洲,这句话仿佛都带着人性的光芒,都是一种奢望。
朱丽叶蹲下身子,哭着将美莎抱了起来。
“对不起,美莎。上帝保佑你。”这是朱丽叶在踏上军车之后,对美莎说的唯一的话。
朱丽叶为我们留下了一辆军车,那一卷钞票足足有三千美元,这钱现在就显得十分珍贵了。
康康这座城市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街道秩序井然,商业繁华,走在马路上不时可以看见戴着配枪的警察和巡逻的部队。
因为法语和英语都能和本地人沟通,我便操着蹩脚的英语问路边的警察:“请问,银行怎么走?”
警察狐疑地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上,不停地打量我。这是一名典型的退伍军人并且参加过多次战争,甚至很有可能杀过人。因为只有这种人才能够感受到我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杀气。不然没有人会觉得一个身材纤细还领着一个小女孩的亚洲人会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