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啸便亲率沙成哲的生产队,开向西落湖。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开荒,所以十分重视,要亲眼看一看周边荒地的情形,确定营地的位置。
一路上都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土路,走不了几步便掩映在了绿树和蒿草丛中,长长的队伍根本看不到首尾。
“这地方果然偏僻,荻港萧萧、沙鸟低翔,的确有些水泊梁山的气息……”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林啸环顾四周,忽然想起了施耐庵。
相传,这位老先生原是苏州人,年少时才气过人,又为人仗义,是个文武皆修的好青年。
明初战乱时期,他投入张士诚的幕下,参与抗元活动,张士诚兵败后,他为避祸,便浪迹天涯,漫游山东、河南等地。
后来,老朱坐了天下,因好友相邀,他便举家迁徙兴化县,挑了西落湖这处交通不便的偏僻之地隐居避祸,在此闭门著述,开枝散叶……
连着过了好几座小桥,穿过了许多林木草丛,大概走了五里多路,队伍才到达西岸。
这里,离范公堤有些距离了,与施家桥村却不远,只是隔河相望,跟他们的盐田挨得更近。
林啸放眼望去,虽说这个西落湖的水面并不算大,但清流环抱,芦苇茂密,波光粼粼的湖水非常清澈。
见有好几条小河蜿蜒而去,沙成哲介绍说,这些小河虽然看似流向不同去处,却都通着运盐河,用小船运送食盐、粮食什么的还算便利。
“事不宜迟,叫大家开工吧。”
林啸看着地形不错,便指着眼前的荒地下达了命令。
“是,首长。”
一声令下,上千人的队伍,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林啸没有看走眼,这个沙成哲,的确有些能力,毕竟是读书人,做起事来,还是很有条理的。
按林啸的意思,他早已将队伍分成了两拨。
大队人马立刻分成若干小队,削枝除草,手推肩挑着开始平整土地;另一些人则四散而去,这是筹买竹木柴草去了。
“首长,三天之内,凉棚便可搭好。”
沙成哲信心满满。
“嗯,好,”
望着忙而不乱的场面,林啸点点头,“你是主心骨,要好好动一番脑子,营区的排水问题要想好……还有,仓库、灶间、便池等辅房的设置,要尽量合理。”
“知道了,首长。”
沙成哲躬了躬身子。
“营地建好后,便立刻着手垦荒,”
林啸指着四周一大片荒地,“灌溉的沟渠,要同时开挖,肥料什么的,可以从湖中就地取材……明年这个时候,就绿油油一片,丰收在望了。”
“是,”
沙成哲笑着说,“水稻的播种时节是错过了,先种些时令蔬菜吧,还要设法搞一些禽畜的养殖……”
“嗯,种子随后就到,”
林啸点点头,沉吟道,“等忙完播种,再去购买砖石木材,让大家自己动手改建砖瓦房……天气不久就要转冷了,这么多人不能在凉棚里过冬。”
“是,大伙都是苦命人,虽然身无分文,但有的是力气,”
沙成哲看着脸色喜滋滋的众人,“如今有首长们撑腰,咱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能够为自己劳动,再辛苦都高兴……”
“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看着民工们一个个很有干劲的样子,林啸的心情很好,当即承诺道,“明年我再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