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着都疼,只是越显得他危险,也显得秦鱼太平静。
他还是过来了,走上台阶,坐在椅子上。
双手放在腿上,微微躬身,垂着头,像一个沉默的思考着,又像是蛰伏欲噬的弑杀者。
座位下面蓄积一滩血水,但血比水越来越多。
侧脸上还有血迹流淌下来,凝聚苍白精致的下巴,又从下巴滴落。
权何书还在安抚宾客,也调动人员保护大厅的人,这边区域被封闭起来,但苏挽墨来了,边上还有amy。
两人都在做判断——秦鱼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以至于...
张宇还没来,秦鱼伸出手要去撩他额侧的乱发,动作挺温柔,想来是熟悉的人才会这样。
但她的手腕被猛然攥住了,一只被镣铐束缚、皮包骨头的手。
“秦小姐!”
边上保镖们紧张死了,但秦鱼很淡定,轻飘飘瞥他,在手腕上染上对方手指上的血迹时,慢悠悠说:“胆子大了。”
连她的手都敢握了。
他松开了,但在秦鱼要撩开发丝的瞬间。
权何书忽然来了,看了下在场众人,忽然挥手遣走所有保镖,只留下苏挽墨秦鱼...还有一个amy。
因为知道对方也是特殊能力者。
“秦小姐,有人死了,被杀,小花厅里的玻璃房中出现了一具新鲜尸体。”
权何书看了椅子上坐着的人一眼,“被剥皮。”
苏挽墨皱眉,“死者是?”
“傅远信的侄子,他很疼这个侄子,跟儿子也差不多了。”
那就麻烦了。
“是,我跟秦小姐恐怕都有巨大的麻烦。”权何书的意思很明确。
他的麻烦在于人死在他的地方,脱不了干系,也值得怀疑。
她的麻烦在于眼前这个来历不明十分邪恶的血人,而她庇护他。
但如果不庇护的话...秦鱼的麻烦会减小,他的麻烦也会锐减,至少有一个“疑犯。”
但显然,权何书还是很尊重秦鱼的,所以先压住傅远信,自己独身来提醒秦鱼。
秦鱼没说话,只是手指直接撩开血人脸上的发丝,苏挽墨等人猛然看见这人的脸上....一只眼睛是空洞的。
正往外冒着血水。
他跟秦鱼幽幽对视着。
丢了一颗眼珠,也只能用一只眼睛看着她了。
秦鱼沉默着,手指曲了下,指尖落在他的眼睛血洞周边,输入近期在现实借用微薄灵气跟宝物韵养起来的内力。
减缓他的疼痛。
秦鱼声音有些凉,“谁干的,你解决掉了吗?”
他迟疑了下,说:“嗯,我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
“是。”
“是吗?”
秦鱼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周上的手忽然下滑,从他脖颈下的破烂衣领滑入,勾扯掉脆弱的扣子,到了他肩膀部位。
苍白的皮肤几乎不见多少都,只剩下伤痕累累的皮,但有一个印记。
铁印,因为有一枚刀片插入了他的锁骨。
左手捏住他咽喉,右手指尖一勾,夹着刀片一端迅速抽出,血喷出来之前,经脉锁定,血被止住。
手指夹着纤薄的刀片横过来看。
秦鱼看着上面的刻痕,笑了下,念出对方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