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室传授还是很严肃的,何时了的人摸不清秦鱼的路数,但觉得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没准会在教课中打扰晚溪沙,却不想人家乖得很,全程低调坐在角落里,安静听课,似不存在。
等漫长的一节课结束,秦鱼先出了门,被妇人带去会客厅,路上妇人问起第五刀翎的去向。
也不算突兀,毕竟此前第五刀翎是一直跟着的,现在忽然不见了。
“这里是何时了,姐姐你问一个男人会去哪么?”
妇人失笑,意味深长道:“第五阁下可不是那种人。”
秦鱼揉着的脑袋,眨眨眼,“好吧,他估计是隐在一处吧。”
妇人:“怕姑娘你有危险么?真是好师兄。”
秦鱼:“是看着我,怕我乱来。”
妇人:“???”
额...依旧是个好师兄?
那作为一个好下属,她是不是也应该蹲在房门前保护下自家的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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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小厅其实是一茶室,很幽静风雅,临着水流桥段,真是不错的地方。
晚溪沙处理完事过来,就见到自己的客人正在看一本书,而小桌子上正趴着一只肥猫,它在吃糕点。
一动一静。
一静一动。
晚溪沙走过去,“抱歉,让青丘姑娘久等了。”
她到跟前,微一福礼,这种礼仪常见于凡俗权贵,多以闺阁或礼乐教派约束女子,在修真界女修里面是极不常见的,因女修大多自强,礼仪制度跟男修相同,也就极少数道统不正的宗门会对女子实行次位教导。
晚溪沙这样出色的女人,似有种矛盾,一来她对那些强者或者修真权贵并不上心,却又对自己的青楼女子份坦然认同,这一行礼就是一种坦dàng)。
“还好。”秦鱼收了书,看向晚溪沙,“我还得多谢晚溪沙给我这个机会,肯听我几句。”
晚溪沙坐下,抬手泡茶,且示意秦鱼明说。
“我想请晚溪沙姑娘替我炼制一些可抗黔云毒岭巨毒的丹药或者药剂。”
晚溪沙颔首:“可以。”
秦鱼开门见山,可人家比她更干脆,好像已经猜到她想要什么似的。
不过秦鱼也没问对方如何知道自己为何找上她的。
聪明人么,不用问的。
秦鱼投桃报李,将左手边一封卷轴挪过去,“《山海蝶音》的曲子我已经写好了。”
晚溪沙看到了,但是没动,只品着茶,淡道:“拓写之道,在形不在神。”
秦鱼:“晚溪沙姑娘何等才华,只稍看下曲调就会了,自有自己的曲调神魂。”
晚溪沙:“弹给我听吧,不是青丘姑娘此前自己说的吗?”
我特么...你药还没给我呢。
可秦鱼此前的确说过那话,于是她笑了下,不置可否,“那就借下姑娘你的琴吧。”
她弹了,让晚溪沙略意外,她没想过对方这么好说话。
好像没什么脾气。
这么顺着她。
要知道她连药都还没给....
但晚溪沙也没多想,曲音在前,理当尊重。
厅内琴音蔓蔓,厅外阁楼对面亭子瓦顶,第五刀翎坐着,单手抵刀,冷如磐石。
他说要看着,就真的看着。
忽而,他转过脸,看向不远处的楼阁屋顶,那边也站着一个人。
一个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