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见这个字眼,无疑是在警告秦鱼——现在做主的是北疆联盟,冽鹿大境州做主的是他的父亲。
当然,他没有把威胁的话说得那么露骨,他也不等同于前面那些傻逼的耀武扬威,他是被迫的——因为这个无阙青丘不知好歹,他已给了脸面,只是她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所以...
南部的人杀气腾腾,气势如虹,已然大部分聚集一起将气机凝成一片,强势压过去。
赢若若怕了吗?
她没怕,只是站在秦鱼身边,刚刚已经默默塞了好几颗丹药,补一下伤势,等下没准还得打架呢。
补一点是一点。
一片对两个人,但赢若若觉得很奇怪的是——她身上的压力好像不是很多,仿佛...被保护了。
莫名其妙的力量,无形的庇护。
来自前面的青丘师姐。
而一人直面诸多南部之人的秦鱼只是面色平淡说着话。
“平地起高楼,帝国权位建于乱局,四海未升平,歌舞既糜烂,宵小蝼蚁子弟兵,四处横行皆高贵,却始终不知道世上从没有无坚不摧的城墙,也没有永恒稳固的权位,只有无处不在的东西南北风。”
有风,既有漏洞。
她剑指主君王权,却点名东西南北风,风从哪来?
风,其实就在这里。
东西南北部的人就在这里。
风从未往同一处吹过。
它是独立的,也是相冲的。
也代表了一种格局。
很多人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皆是神色微妙起来——因为她说的就是新主君的权位以及如今南部的统治位置,稳了吗?
其实不稳。
人群中北塘暖暖还有些懵懂,想问,却被自家奶奶捂住了嘴巴,而后听到奶奶传音,不由睁大眼。
真的吗?不可能吧,她一直以为自家南部已经....
北塘奇迹可比自己妹妹聪明敏感很多,当下表情复杂,下意识瞥过魏芫等人。
他很吃惊,因为见到了魏芫的表情固然一派冷静,但他最擅观察人,已然察觉到这种冷静反而是一种不冷静——魏芫在控制情绪。
为何需要控制,因为有波动,为何波动,因为被掐住了咽喉。
“上位者制衡权术,政治家看大局,而作为一个合格政治家的上位者,以及上位者的未来接班人,魏公子你就没想过什么是真正的远见?”
她那芊芊细指虚空点了下那边一群被咒印折磨的臭傻逼。
“远见的重要性十有八九不是体现优势,而是预防劣势的出现跟发育,那么,这群蠢货就是北疆联盟的远见?”
什么最让人愤怒?
不是无中生有的指责污蔑,而是切中要害的软刀,在场北疆联盟的人怒了!南部的人也全都怒了。
“黄口小儿,你当自己是谁,大言不惭,你能代表你整个东部?也不想想为你今日之狂妄,东部的人会被你连累!我看他们谁敢助你...”
这话刚说完,辱骂秦鱼的人忽然如被掐住咽喉的鸭子,一下子就嗝屁了。
因为他看到了前方一幕,原以为不可能存在的一幕。
冽鹿东部的人慌了吗?
慌了!
他们都慌了!
所以他们默默站位了。
南部的人,北部的人,西部的人都看到了。
原以为一盘散沙好欺负的东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