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有人来了。”
那领头的男人停下了笑声,向着山下看去。
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顺着山间的小路走了过来。他体型修长偏瘦,穿着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色直裾道袍,腰间佩一把三尺七寸桃木剑,一头乌黑的发丝被一顶四面三叶莲花冠高高束起。
他面色苍白,面容俊秀,一双墨色瞳孔比常人要漆黑三分,好像照不进去一丝光亮,泛着黝黑到诡异的色泽。
他看起来步履十分缓慢,但不知怎么回事,眨眼间就来到了近前。
那男人眨了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道士,看着他消瘦高挑身材和苍白俊秀的面容,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于是恶狠狠地笑了笑,举了举手中锋利的长剑,大声说道:
“小子,把钱交出来吧!。”
那道士依旧面容温润平静,一点都不像碰到了强盗,只见他弯了弯漆黑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
“贫道实乃方外之人,身上并无钱财,还请各位壮士莫要让贫道为难。”
那头子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话一样,哈哈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个道士,粗鲁无礼的目光划过那道士消瘦却修长的身体,苍白却俊美的脸颊,看着看着,那眼神就变了味道。
他停下笑声,语气淫/邪地说道:“那……你就用身体来抵吧,毕竟……我们兄弟们还没有玩过兔子呢。”
他身后的那帮土匪都哄堂大笑起来。
赤炎静静地待在笼子里,一声也不出,他是妖,对危险有异乎寻常的感知力,而现在,他敏锐的神经告诉他:
——这道士不简单。
只见那道士的笑容愈发温润柔软,漆黑的瞳孔里仿佛盈满了璀璨的星光,就连赤炎都被恍了下神,但紧接着,他浑身火红的毛都竖了起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只见那道士从宽大的袖口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张符篆,那符篆底色鹅黄,上面用赤色朱砂扭扭曲曲地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
紧接着,他咬破食指指尖,用一点殷红的血在那符篆上一抹,那朱砂符号就仿佛活过来似的,隐隐约约看起来竟然像是在流动一样。
然后那符篆就无风无火自燃了起来。
那些强盗看着这副诡异的画面,忍不住都有点退缩,甚至有几个人都差点没有握好武器。
但过了一会儿,一切都还是原样,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群强盗也都胆大起来了,只听那头子哈哈笑道:
“不过是哄骗小孩子的把戏,还想要吓唬住我们?”
那道士把双手笼入广袖里,嘴角的笑意越发显得人畜无害。
突然,一个小喽啰突然大喊道:“老……老大,着……着火了!”那声音哆哆嗦嗦的,被吓的调子都变了。
那头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燃起了几撮紫色泛蓝的火焰,再扭头一看,所有人的身上都被这诡异的火焰所包围。
那火焰极为安静,也没有痛觉,只是转瞬间就能将一个人烧成飞灰,一点痕迹都不留。
山岭里响起一片惊恐的惨叫,但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又只剩下一片寂静。
茂密山林间,剩下的只有鸟鸣啾啾,山泉涓涓。
赤炎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整个身体蜷缩的更紧了些。
那道士在这个过程中,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一丝一毫,漆黑的眼瞳里无星无月,身上一丝杀气都没有。
——只有漠然。
那道士看着眼前已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