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站在那里,感觉仿佛大梦初醒似得,身周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
他扭过头。几乎是瞬间,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飒和沈白呢?”他听到自己问道。
在从那个诡异的地方出来之后,一切都仿佛不对劲了……上官雪殇变得心事重重,就连他也无法忘怀这件事,于是他运用了自己的一切资源去追查这件事。
作为首富,他经营着遍布全国的酒肆旅店甚至妓馆,要说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情报是他拿不到的。
但是……那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真的无影无踪地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毫无线索。
欧阳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冲着那个中年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中年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回身向着门口走去,突然,他步伐一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犹犹豫豫地转过了身,对欧阳说道:“公子……我觉得有些事你可能会想要知道,关于魔教。”
欧阳面色一凝,一双常带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满是凝重与复杂。
陌九渊……
他垂眸低声道:“你说。”
那中年人回答道:“那魔教教主陌九渊……发出悬赏令,悬赏上官小姐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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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九渊低垂着眼眸,英俊到邪气的面容苍白到毫无血色,使他的眼眸显得越发幽深如海。
他的表情平静而温和,仿佛一切如常,但是这样的平静却脆弱如冰,仿佛下一秒就能融化,露出下面的熊熊岩浆,这种平静让所有了解他的人胆战心惊。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眸,细细地打量着手掌中小巧润泽的酒杯。
自从他回来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喜怒无常,相反的,他变得平静到诡异,喜怒不形于色,然而,除了囚牢中那些夜夜哀嚎生不如死的死囚,没人看到他平静下的嗜血与狰狞。
魔教所有的教众甚至都在祈祷,祈祷他变成之前那个喜怒无常的陌九渊。
他枯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不在想。
突然,一个魔教的侍从从大殿外跑了进来,战战兢兢地说道:“教……教主,右护法在花园里,说……说有要事相商。”
陌九渊抬眸,冰冷而死寂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那个侍从,仿佛利刃般锐利可怕,充溢着死亡的色泽。
那个侍从吓的退回几步,把头颅垂的更低,声音颤抖着说道:“好……好像是有关上官雪殇……”
陌九渊冷冷地瞥了那侍从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向花园处走去。
在那人走后……他花尽了一切努力来寻找他,但是,他永远是无功而返,他仿佛被两个自己撕裂,一个是在内心深处哀恸哭嚎的他,一个是在表面上平静到死寂的他。
于是,他想,既然他找不到那个人……那么就干脆毁掉那个人所接触认识的一切吧。
所以,他发出悬赏令,悬赏那位上官雪殇小姐的项上人头。
然而,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希望在隐隐约约地闪动。
如果……我杀掉了一切你可能在乎的人,那么,你会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陌九渊缓缓扯开一个冰冷而嗜血的笑容,但狭长的眼眸中却满是绝望与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