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这么将她抱着,两人的脸挨得过近,能闻见彼此身上的气息,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羞得脸颊像被同时刷了红颜料,红彻了底。
苏醒在大家起哄的笑声中,把红梅抱上了拖拉机。
陈贵接话,“人家是媒人,办事收礼这是他应得的,你有什么好气的?”
李桂花一想到一年内要还五十多块钱就心慌。
“今年要单干,要是老天爷不长眼闹个洪灾或旱灾,连吃饱饭都是问题,拿什么还钱?”
“呸!呸!呸!”陈贵急眼了,“这还没开始干呢,你咋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瞧这些日子大雪下的,瑞雪兆丰年听说过没,没文化!”
李桂花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有文化咋没上天呢!我意思是说,单干还不如集体呢,靠挣工分还能存点钱,如果一年内不做新衣服,两个儿子学费也不涨,钱省着点花,五十多块钱还是能还得上的。”
“瞧你没出息的样儿,你忙活一年到头就是为了还清一张欠条?你没听说有的地方单干后,不少人家卖了粮开始买砖买瓦,积累个几年,都能盖上楼房了,还差那五十多块钱吗?”
陈贵对分田到户单干很有信心,李桂花也不好再说丧气的话,“欠条的事不提,红梅的婚事咱们得操心吧,她都十九了,可不能耽搁。”
“这世上只听说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还没听说有嫁不出去的女子。你放心,这年一过,就会有人上门来提亲的。”
陈贵向来开朗自信,李桂花也只好盼着媒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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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妹夫方卫华来了。他说他们队上的秋菊怕公婆被关着出事,她男人硬拉她去医院,打下一个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