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腰斩;若不答,朕便找刑部的侩子手,给你来个三千刀的凌迟。”
那花农居然不害怕崇祯的龙威,苦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
崇祯被这样的态度惹得更是愤慨,道:“如今滴血验亲证据确凿,你还不服?”
只听见花农笑了起来,那笑声先是小小的,如同从喉咙中憋出来的声音,之后便听到一阵大笑从丹田之中蒸腾出来,散发到这空旷大殿中,倒是把这奢华的大殿,愣是笑出来几分浮夸。
“你这狂徒,你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为何还能狂妄至此?”崇祯似乎是从未遇上这样的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笑你是个皇帝,却偏偏过不好自己的日子。皇家的脸面比人重要,你皇家的礼比人也重要,你就是个傻子,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天子!哈哈哈……”花农这般的狂妄行径,让崇祯惊呆了。锦衣卫怎容这等狂人在此放荡,当下便有人把花农架了出去。等他的只会是凌迟,不会是公主抱歉的眼神,和那孩子的一声父亲。
“皇上受惊了,这等狂徒实属可恶。皇上若觉得不适,奴才这就去寻太医来帮您诊治。”皇上殿前的大太监说道。
“不必了。”崇祯想了半晌,不知为何,那狂徒的一句“你就是个傻子,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天子”在耳边环绕不绝。看着一直低着头在一旁默然不语,等着自己清算的皇妹,他似乎有些明白那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明明人才是重要的,妹妹还在,小时候的那些让人觉得温情的记忆便不会散。傅山若还在,或许还能帮他一二,帮他做事。
可是一个礼法将这些全部打散。他大明大厦将倾,他为了脸面只能如此做;他踏着万众百姓的枯骨撑起来的脸面,当真就那么重要么?
昨日深夜,锦衣卫来报,说已经清空了公主府。
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不知道这件事的,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崇祯一个没留,就连公主的贴身丫头画竹也只是留个全尸和一片薄棺。昨夜的他并未觉得此事不妥,还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乐安这丫头也给关起来。这丫头丢人了,即便是曾经再喜欢,如今也让他觉得讨厌。
他自小别的不懂,只知皇家威严不可侵犯。他自小无人告诉他,人比脸面更重要。
有谁敢告诉他,他是天子啊!
“你先去后宫与皇后娘娘住在一起再说,朕会昭告天下,告诉所有的人傅山已死,也会给他家中派讣告,告知他家中人驸马因病早逝。原来的公主府你莫要回去了,朕会在城南再给你寻一块地方,盖好新的公主府,再寻一门亲好好过日子吧。”
“皇兄……我……”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次皇兄不会再由着你的性子乱来。曾经你要出宫去看傅山,朕依了你;你说不愿有教习嬷嬷跟着,不喜有人在你和驸马之间横叉一脚,朕也依了你。若你二人和和美美,倒也作罢。现今如何?你把事情做成这般,便莫要怪接下来凡事由我做主了。”崇祯把朱徽媞想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朱徽媞动了动嘴,最终还是福了一福,跟着皇后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