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傅山也不会入这仁心堂,改名做这大夫。他们家如今这般模样,但是相比袁大人,他觉得傅家还是富庶的。
来袁大人家中,走了这半天只见到一个小厮,夫人跟前也不过只有一个丫鬟而已,加上门外的门房,统共只看见这三个下人。这庭院是不小,但好多别院的门都锁着,也不知道是为何。
傅山在心中叹着袁继咸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廉,一边给夫人诊病,号脉之后,傅山只觉得听夫人的症状加上脉象,想必是夫人不该长东西的地方,长了不好的事物,此事还要由医女来帮忙。
他沉吟多时,道:“如今情况只能内服加外调,而且裘裤之内需要加上绷带,有一半把握可治,但麻烦的很。”
傅山想了想,将所有用到的法子全写在了纸上,末了留一句:“若袁大人回来之后,请他务必仔细考虑,这上面所说之法。我写的方法中有几条现今听来十分离经叛道,袁大人若不答应,小人也无奈,此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先生莫走,我让小厮这就去把袁大人请回来,如何治疗全凭夫君做主。只是还希望先生能与夫君商量一二,留的贱妾这一条性命。”夫人在布帘后,看了丫鬟送进来的方子,此时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傅山不想与袁继咸打照面,可他现今手中攥着一条性命,进退两难。最终还是答应了。
小厮请人回来,袁继咸见了傅山也无太大反应,傅山想起虽说他少年时已经与袁继咸神交已久,但袁继咸却是没见过他几次,想起刚来的时候的那种紧张,傅山觉得自己多虑了。
袁继咸看了那方子,对傅山道:“还请傅大夫到书房一谈。”
“不知傅先生是否已经有妻有子?”到了书房,袁继咸开口便问。
“妻已早逝,子还年幼。”傅山答道。
“这样啊。”袁继咸继续问:“若先生之妻安在,可否愿意让别人用这样的方法治病?”
“也会犹豫,但不会不管。”傅山倒也坦诚。
袁继咸看着那药方道:“就绕不过女人的隐私之处么?”
傅山哑然失笑:“大人,您夫人本就是下身流血不止,您怎么能绕过?就算是这世间最庸的庸医,也知道那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道理。”傅山沉吟了一下道:“我这样的男人自是不会帮夫人做这些事情的,但是要请个医女来,按照我的房子每日帮夫人换药,必须阴处给药,加上喝汤药,有五成把握让夫人痊愈。”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
“此事应让我想想。”袁继咸拿不定主意。本来袁继咸已经觉得自己够开明的,不仅请了男大夫来,还让男大夫到夫人的床边诊脉,还让丫鬟和大夫们描述夫人的私处病症,没成想如今倒面对了更大的考验,那边是若真的请回来医女,医女免不得要三番五次的和大夫交流夫人现状,那和给男大夫看又有何分别!官宦之家最要脸面,这种事情万万不可!
可若不去治的话,夫人的性命恐怕就此休矣!
傅山在旁等的着急,免不得说:“大人,对医者来说,女病人和男病人并无两样。医者眼中只有病,无男女;正如袁大人眼中只有人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