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满怎么会听不出来黎叶这话中的意思。她宽慰道:“若你真的想和我说什么,说便是,我并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也不会在外边胡说什么。若是心里憋着,便说吧。”
“我想和你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黎叶道,手上的筷子没停,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菜。
“我去看下孩子,看他们睡了没有,若是睡了,我给你温一壶酒,我们好好说说话。”夏满满道。说着便离开了。
孩子们向来睡得早,夏满满还真的是好命,两个孩子生下来算省心的,很少哭闹,男孩沉稳,女孩文静,都是顶好的脾性。
一会儿,夏满满端着托盘而来,托盘上是一壶酒和几个酒杯:“黎铭,黎静都睡了,他们两个向来省心,晚上也不用太在意。一看到他们两个,我便觉得我真如别人说的那般,命好的不能再好。”
“嗯,孩儿是真让人省心。你也坐下吧,好不容易他走了,你我也可以好好说说话。不用避讳。”黎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却不给夏满满,夏满满想要喝点,黎叶摁住了她的手:“还有孩子,心我们说的兴起,都喝醉了,孩子怎么办?”
“也是,那便听你的。”夏满满道:“我一直都是听你的。”
黎叶听了这似曾相识的话,笑了:“我知道你有些事情也不想听我的,比如我给你的那些蹩脚的解释,还有我在你面前帮我爹解释,在我爹面前帮你解释,我知道你们都是不想听的。但是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做。”
“公公的事情我没有往心里去,你真的不用在意。”
“没往心里去?别说是你了,我也想说我这么多年他做了什么我都没往心里去,也没有在乎。可是那是真的么?他走了之后,你这几天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他走了之后,连我的心情都能好起来。你说是不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若真的觉得他做的不对,大可说出来。”黎叶劝她。
“我看你是喝醉了吧,这做子女的哪里能说爹娘的不好,即便是爹娘再不好,我么也不可说的,不然那是不孝。”夏满满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持这样回答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她是觉得公公处处针对她是有些过分,但是这话让她对着公公的儿子去说,她还是张不开嘴的。
“我知道你是怎么也不舍得说他一句坏话的,也是他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不过若他不是我父亲,我或许会做那教书的先生,或许会做那衙门里的仵作,在他眼皮子地下做那种他要求的医者,我其实并不想做。”
“可是你已经做的很成功了。叶哥哥,若你真的去做教书先生,那么肯定没有现在赚得多;若你真的去做了那仵作,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肯定也会觉得不安稳。就像我本来也打算跟着你学记账,帮你打个下手,可你们父子二人如今在医馆里刚刚好,我又要照顾两个孩儿,无法学。曾经我娘劝我,这世间大多数时候,都是没办法事事顺心的。大多数人即便是命再好的人,也总有那个十年八年过得艰难的日子。我用我娘的话劝你,有些事情想想就行了,别真的去做。”夏满满释然笑道。
夏满满自从嫁到黎家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一来是怕公公婆婆无意间听到不舒服,二来是她在婆家哪里敢有半句怨言,说多了黎叶也会不高兴的。有时候不是懦弱,只是为了心中重要的人,而尽力的在维持表面的和谐而已。毕竟家和万事兴,不管是谁在这个家里先挑起事端,先撕破脸,黑锅总是那个外来的人背上,这样才显得有道理。
“若今日不和你说这些,我当真还不知你竟然想过这些。”黎叶听了之后又仰着头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似乎已经有些醉意了。
“我端出来这酒壶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