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晚上,黎叶没有回来。
只是那一天,黎叶都没有来安慰她一句。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忘了夏满满这个人。
那晚上夏满满第一次失眠,点了烛火一直看着睡梦中的两个孩子。她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片片碎掉,然后又一片片的拼成一颗心,只不过拿走了一些东西,又换成了另外的东西。
以前她有天,她的天是她的夫。
现在她被人扔到黑暗里,她不想沉沦在黑暗中,她又找到了她的天,这回是她的孩子。
人活着总要给自己的日子找个奔头,她如今的奔头就是孩子。
真的是孩子了,不再是借口了。
那个人,真的已经和她分开,就像没有破的铜镜,上面却有了一道折痕。再拿起镜子来照人,不是变得不像个人,便是照出来是两个人。
用不着镜子破,镜子能不能用,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第二日当夏满满顶着一身的疲惫,带着两个孩子坐在正厅下首,正位坐的是黎欣,黎叶在另一侧的下首坐着,与她对面。而那新进门的方姑娘带着一脸羞涩端了两杯茶出来,夏满满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这女人最终还是进了他们的家,还是成了他们家里的一员,或许此时这方姑娘嘴上叫姐姐叫的甜蜜,心里巴不得这黎家没有她夏满满。
其实这方姑娘在她面前也谈得上落落大方,诚恳无比。也说了不少她刚进门不懂规矩,请多指教之类的。可夏满满昨晚上没有睡好,面带困色的道了一句:“改天再教吧。”便不愿意多说话,一会儿黎静因为在这儿呆着太无聊,又因为方姑娘为了掩饰尴尬而对她的突然亲热,不太适应然后哭了出来。
夏满满顾不上别人尴尬与否,抱着黎静扯着黎铭便离开了。但好歹没有忘记给公公行礼,只是因为孩子的缘故那个礼有些不伦不类看起来不是那么真诚。
待夏满满抱着黎静快步离开后,她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公公在里边说道:“让你见笑了,你这姐姐不大懂事。”之后便是三个人听之恶心、不听心有不安的那些推辞和谦虚。
夏满满把那些腔调从心里边赶走,不是说好了不要去在乎外边的人说什么么?她以后在乎的只有这一双儿女,外边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事情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和自己已经说好了,不能说话不算话。
想到这里,夏满满的心里又好受了一些,嘴角边甚至还能泛起来一抹微笑来哄着孩子。她带着孩子们进了自己的厢房内,才觉得稳下了心。
这夏满满要哄着两个孩子,今早还是要孩子也跟着去见进门的姨娘,所以把孩子叫醒的。这会儿回来,黎静的精神显然是不行了,只剩下黎铭的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怎么哄也不睡觉。夏满满虽然困得要死,可早饭还得她做,这新妾上门还不熟悉,就算做饭没她带着也不行。
孩子不睡她又脱不开身,正焦急了,黎叶在门口叫她。她应了一声说在哄孩子,黎叶进来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知道是故意避开还是确实没了兴趣,只看了一眼她怀中的黎铭,道:“那我让方姑娘做饭吧,她在家里日日做饭,应该不差,你脱不开身,便哄着孩子睡。我瞧你也没休息好,一会儿我让方姑娘……哦,不对,是方黎氏把饭给你送过来。”
这下换夏满满有些不安。她觉得刚才在正厅的时候,对方黎氏的态度有些冷漠了。可黎铭就是不睡,她只得答应黎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