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你的真心话便好了。”安景叹了口气,绝口不提白日朝堂之事,只道:“就当是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唐锦书只得起身,安景便唤人备下了披风,月牙色的料子倒是极衬唐锦书的肤色。安景看着喜欢,便从丫头手中接过,道:“朕来吧。”
唐锦书问,“皇上可侍奉过什么人穿衣?”
“这有何难?”安景伸出手给他系上领口,一袭长发工整束起,明黄色的龙袍只衬出优雅而浑然天成的肃杀之气。
安景收手,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便在眼前悄然绽放。
两人似乎都有瞬间的惊措,随即微微笑起,云淡风轻。
“走吧。”安景道,门外淋淋沥沥下着小雨,安景牵着他的手,谁也不曾撑伞,只静静踩着雨声走着,乌黑的发上满是毛茸茸的水气。
“王守仁调了些玉露膏,说是摸到伤口上,消肿得便会快些,朕等下叫人给你送过去。”
唐锦书道:“好。”
“等你科举作弊的案子过了风头,朕就叫你府上的人进来陪你,那丫头唤做桃叶是不是?跟了你好些年了,还有衙门里的那个小卒。”
唐锦书的脚步顿了顿,“有什么用呢,困着我不成,还要一并也困住他们,好生无趣。”
烟雨朦胧。“不过是想叫你高兴些。”安景拍了拍他的手,“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我若喜欢什么东西,绝不折断它的羽翼。”唐锦书道:“你我之间的事,不是在这雨里走一趟能说得清的。”
“不过闲着聊聊,怎么就又这样别扭起来了?”
“你说为何?”唐锦书急促道:“杨起...你莫不是把人逼死了,还要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安景的瞳色冷到极点:“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唐锦书忽地蜷缩了蜷缩身子,“好冷。”
“叫你不要动气,寒疾又犯了是不是?”安景震惊之余却也顾不得那些,忙扶住他的身子,急道:“王守仁开先前的那药呢?”
他便淡然抬首,那目光却不是看向自己:“扔了。”
“唐锦书...”安景只觉肺里一阵寒气:他话语之间竟只把自己的叮嘱当作儿戏。
“你到底想朕如何!朕能替你受这份罪吃这份药吗?”
唐锦书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听见这话却捂住眼目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