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仔细琢磨琢磨他平时的举止,只觉他疯疯癫癫是门道,一言不发又是一门门道,就连在茅房前面打个哈欠也高深莫测。
这日她又进了宫,远远见唐锦书躺在块石头上,懒洋洋叼着根稻草,便凑过去道:“唐锦书,你在看什么?”
唐锦书懒懒瞥了她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你且跟我说说,万一我就明白了呢?”安定急切道。
“好吧,”唐锦书实话实说:“我在看天。”
“天?”安定抬头望了望,“天有什么好看的?”
“天,天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唐锦书学着她的语气,坐起来,扔了稻草,“你看这云层越高,天气便也越好,今天天高气爽,有时候那天昏沉沉的,乌云低得像要压下来,估计就是很快要下雨了。”
“嗯...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安定想了想,点点头,可是又问:“那我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处呢?”
“当然没有啊。”唐锦书慢腾腾从石头上爬下来,“看了一上午,我都觉得饿了,想吃御膳房的桂花雕鸡。”
“喂!”安定站在原地:“你唐唐一个名震长安的大才子,活到如今这种地步,也太叫人寒心了吧!”
“寒心就去找个汤婆子捂捂。”唐锦书头也不回,闲着走了一段路,没去御膳房,反而停在了养心殿门口。
自打他决定安分下来之后,在这宫中的身份就也跟着自由了许多,以前走一步秋蝉都得在后头跟着,如今寻不到她的影子,反倒叫他觉得有些空落落。
“不知道安景这时候在干些什么呢?”唐锦书喃喃自语,说罢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谁要你这般矫情。”
刚一走近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刑部的唐荣前些日子去江南巡视回来,明日也该到长安了。”
有人心思忧虑:“此人两面三刀,趋炎附势,皇上此行派他上长安去,微臣实在不知道是何用意。”
安景只冷冷一笑:“他不过先前仗着唐镜中那点恩宠,自以为有朝一日能在这朝中一手遮天,那江南巡抚三朝老臣,岂会少给他苦头吃。越是不容易训练的狗,一旦叫人降服了便越再不会动别的心思,朕此行就是要让他认清楚,自己在这朝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唐锦书刚要转身离开,便听那声音说道:“狗是如此,兔子也一样。”
“看来真得找个汤婆子了暖暖了。”唐锦书垂下眼来,搓了搓手道。
下午他又望天,夜里回来却发了低烧,熄了等灯骤然感到有人的伸手慢慢划在他的额头,唐锦书微微一动,翻了个身继续拥着暖炉。
“难得你也知道倦了。”
“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要我叫陈升吩咐些吃食来?”
“吵死了。”唐锦书迷迷糊糊蹭在他的怀里,只觉温度熟悉地叫人安心,便跟着沉沉睡去。
恍惚中安景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脖颈,低声道:“我知道你今上午就站在门口,但他们怎配与你相提并论。”
“是啊,”唐锦书张了张口,“你说过的,他们是狗,我是兔子么...”
自打唐荣巡视回来以后,江南收成大好,不论背地里装的什么深沉心思,面上他是风光无限了,朝野上下的功夫总是要做足的。
宫中宴请群臣,安景却起了戒心,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