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打趣道:“哎呀陆兄,几日不见,越发风流倜傥,这身五品衣裳还穿得舒服么?”
“你莫要拿我说笑了。”陆万里倒了杯茶,愁道:“旁人不懂我,董兄你还不知么,匹夫无罪,怀璧还其罪呢,我是素来厌恶这朝堂复杂啊,谁知花街□□那日竟见了当今圣上,因着我与唐锦书还有那么点豆粒大的交情,如今才被安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董十香忙安慰:“好了好了,知你不是名利之人还不成么,倒是唐楠这事至今不曾被人提起,看来皇上是不打算开这个口了。”
“开不开倒是次要的。”陆万里道:“你可知我上午携人去验尸,竟在他耳后见了个针扎似的小洞?我叫人帮忙看了看,竟然从里面取出根针来。”
说罢左右环顾了环顾,从怀里取出手帕打开给他看,“这银针只有头发丝儿般的粗细,若不仔细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董兄你素来见多识广,又认识江湖豪客,可有人拿这个当武器么?”
“这...”董十香也无解了,“我倒是能帮你打听打听。”
“那便先行谢过董兄了。”陆万里叹了口气,只见天色越发凝重。
殿里唐锦书饮罢了药,安景又亲自伺候着漱了口,见他面色难得因为热气而沾染了几分明亮气息,便想着带他出去走走。
“没什么想走的,倒不如下盘棋。”唐锦书淡淡道。
“那便来下棋。”安景道,见窗外天色昏暗,倒也确实不宜走动。
只下午的时辰殿内便点起了灯,巧倩端来了棋盘,安景与唐锦书独坐,唐锦书执白子,安景执黑子,两人默默落棋无言。
幼时亦曾上过太傅教的棋艺,奈何唐锦书搞不分明条条框框的规则,什么耳赤之局,什么黄莺扑蝶,不待讲完就先困得鼾声震天了,反把当年太傅气得冒烟。
这边只见两人各自思索半晌,安景刚落下一子,唐锦书便忍不住道:“慢着,你要放这,我的白子都要被你的黑子吃光了。”
“哦?”灯光下安景的侧脸温润如玉,“怎么,那我换个地方落?”
“好啊。”唐锦书想也不想,指指点点道:“那就顺道把这颗也移了吧,还有这颗,这颗...”
一旁关着的几个侍女噗哧一笑,倒是陈升胆子大些,强忍着道:“公子书画虽是一绝,这棋艺真真是不敢恭维啊。”
“罢了罢了,不玩了。”唐锦书面子上挂不住,思量半天也乏了,恰逢厨房刚制好了蟹黄汤包,蟹子秋天最是肥美,唐锦书新鲜劲上来了,一时嘴馋,反倒被烫得够呛。
“难得你喜欢,叫人吩咐都送过来吧。”安景道,“内务府这趟有功,赏。”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那送来的小太监欢天喜地领银子去了。
夜雨阑珊。
唐锦书望着,却突然喃喃道:“料想此时宫外,定是纸伞纷纷,酒楼诗人引兴...”
“何必留恋,不过都是天上人间。”安景埋首于他的脖颈。
“在说什么?门口便听着好生热闹,原是都上这里来了,倒叫我好找。”安定一面喊着一面笑嘻嘻踏了门进来,恰逢女子收了纸伞递给巧倩,浅色裙摆上的缨络和着水珠晃动。
“皇兄好生小气,夜雨品蟹这种好事都不叫上我。”
“属你鼻子管用。”安景一笑,松开唐锦书道:“既是来了便跟着尝尝鲜吧,这还不曾用晚膳,你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