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亭,响泉铃。有时连安景都已经太过怀念自己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锦绣未央,坟头已荒,你若死去,便是风光大葬,即使金缕玉衣。哪怕万千跪拜,使人百日哀思。
到头来,不过是星转斗移往逝如风,物是人非事事休。
别怕。
忽得一个藏青色的人影闪过,唐锦书望着他看了一会,“姚成?”
姚成一怔。看见坐在不远处的唐锦书朝他招了招手。
姚成本来刚从聚会回来喝上几杯,心道许久见不着他了,心里还觉得好像有点高兴似的,一看是在朝自己招手又不乐意了。
唐锦书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每次叫人到眼前来都跟叫狗一样。
他身边的女子容貌清丽,虽算不上绝色,却眉心一点红痣,别有一番味道,姚成一下子笑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唐锦书?”他扶正了脑袋上的发髻问。
“我在钓鱼。”唐锦书笑眼盈盈道:“听说你考上三甲,连殿试都过了三个月了,却迟迟得不到皇上重用,这可是真事哇?”
姚成脸上一黑,心道就知道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又因那漂亮姑娘在旁不好发作,只好闷闷踢了踢鱼筐,道:“你要说什么尽管笑话就是,我可是全都看开了。”
“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嗯,看来性情是有点改变。”唐锦书搓了搓下巴,朝身边的女子伸出手道:“秋蝉,鱼饵。”
“秋蝉?好名字。”姚成于是双手背后,临风吟道:“细声频断续,审听亦难分。仿佛应移处,从容却不闻。”
“不知所谓。”秋蝉古怪望了他一眼,“挡道,闪开。”
虽和想象之中有了些差距,姚成却也不恼,只笑嘻嘻道:“敢问姑娘芳龄如何,家居何处,许配了人家没有啊?”
秋蝉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奈何他又是个脸皮厚的,见她要拉岸边的缰绳,于是屁颠颠跟在身后:“你看你这么年轻漂亮,手这么嫩,干什么活啊?让唐锦书来呀,他丑。”
唐锦书一口热茶差点呛了出来。秋蝉冷冷从腰间抽出长剑:“再不让开,我要动手了。”
姚成自幼饱读诗书,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于是伸手摸了摸,谁知秋蝉剑气锋利,只一下手指就划破了个口子,血珠一串一串流了出来。
秋蝉一惊:“不是叫你不要乱动了吗?”
姚成自己也吓坏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叫我不要乱动了?”
“还敢顶嘴。”秋蝉再度拔剑。
只听姚成一道哀嚎一声冲破天际:“秋蝉姑娘,我会不会死啊!”
“会。”
“流了很多血啊!”
“不用你说,大家都看得见。”
两人一唱一顶,竟吸引了岸边青楼上的女子围观,秋蝉面上挂不住,谁知这人竟格外难缠,好好一个大男人,看见点血哭得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不由觉得又是好气又是无奈,等回过神来一转眼,岸上的唐锦书已经影儿都没了。
“啊,借过借过,这位大哥,麻烦你让个道。”唐锦书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人群,面上有些局促的潮红,他像是很不安,像是在找什么人,一瞬间的神色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袭红衣急忙穿行在长廊之间,左顾右盼,清秀的眉眼被灯火照的有些艳丽。
直到那人群之外的九五至尊朝他伸出手来。
“怎么,可是累坏了?”安景道,掌心攥住他手里的汗水。
“谁说的?”唐锦书平复了呼吸:“我这是饿了。”
“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