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眼前一晃,“咦,姐姐,你看,这街上有一只猫。”队伍里一模样俏丽的年轻女子说着,从中间道上跑了出来,两手把白球似的东西抱起举高来看着,打量半晌才道:“想不到中原还有从咱们胡国过来的猫呢。”
响泉喵呜一声,挥舞着爪子挣扎。
那人听了它的叫声,目中又有失望,“它的肺腑衰竭,估计很快就要死了。”
她身侧是个高挑了那么一些的蒙面女子,乌发蜜肤,即便穿着宽袍也难掩曼妙身材,尤其一双眼睛,初见之下便有些*的意味。
女子声音不似那般婉转,反倒降了一个声调,望向她的眼神略带斥责道:“还不快把那东西放下,你这样怎么叫我放心把你留在这里,不是早就说过现下是在长安,这江山都是大庆的,哪有什么胡国可言。”
女孩听罢红着脸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姐姐莫要凶玉儿了,玉儿往后不这么说便是,只不过…”说着把猫往怀里靠得更紧了一些,可怜兮兮道:“我能留着这猫吗?好容易见到了,心里喜欢得紧。”
“你若真心喜欢,就该放它走才是。”对方瞧着眉目柔和了一些,蹲下抚着她有点卷曲的头发轻轻道:“玉儿,咱们此行是为了见你皇叔,他与咱们旧部在长安守着多年,如今接连飞鸽传书,怕是世道又不太平了起来。”
女子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你记得言行上一定要小心些。”
那孩子认真点点头:“这话你说了好多遍,我记得了,曼珠姐姐。”
曼珠一笑,起身望着眼前,耳畔隐隐传来小贩吆喝叫卖的喊声,带着长安酒客们畅快淋漓的欢笑,叫她不由想起十多年前那宏伟繁华,几度魂牵梦萦的家乡。
皇宫,四下寂静,庭院的枯树突兀指向天际,秋日一点浅浅的阳光铺散在后花园里。
唐锦书迷迷糊糊在花园里睡着,便觉有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着自己的眼目,“安景?”唐锦书皱了皱眉头,下意识伸手想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却叫他抵住了手腕固定在两侧。
“为什么不回院子?”安景的声音在耳畔低低道。
唐锦书睁开眼睛望着那张脸,难受地动了动手臂:“天下都是你的,我又跑不到哪里去,你不会连这一会喘气的空都要管么?”
“便是要管,如何?”安景固执地将他抵到柱子上来:“听说你上午碰见了淑妃?”
唐锦书眨眨眼道:“是啊,还没恭喜你呢,瞧她的身孕也该有三个多月了吧。”
“是故意说着叫朕不痛快的么...”安景细细地亲吻着他的眉心,那双漂亮温和的眼睛望着他:“朕早就说过,她们怎配与你相提并论。”
唐锦书目中一闪,道:“那要是和你眼前的这片天下呢?”
安景温和道:“天下固然也很好,但锦书于朕更加重要,只可惜有时只有坐拥了天下,才能把唐锦书握在手心。”
“那你便握着吧,”唐锦书推开他拍拍衣裳起身:“我反正要去用午膳了。”
枯黄的叶一片两片轻悠悠飘落,安景站在原地,竟也没有动弹。
“皇上,”陈升在一旁走出来道,“皇上对公子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下午唐锦书去找了姚成,他在户部的活虽说是清闲,实则偶尔也有些琐碎事要干。
那殿中摆放案卷极多,来来往往难免就带下来了些灰尘,唐锦书虽是好心走过来看看,但却忍不住弯腰咳嗽了几声,正巧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