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松头难得不恼,他将蒲扇往腰里一别,往另一个角落里一钻,摸索着拿出了落了一层灰的砚台和毛笔。
“一共五十五块六。”
虽然店里布置不怎么样,东西陈旧了些,但店主开的价绝对都是良心价了。
符月对砚台不太懂,但这砚台线条打磨的很是圆润,上面还刻着梅树,价格上她绝对占了大便宜。
只是几次打交道下来,符月对松爷爷的脾气也有所了解,他脾气有些怪,但人很好,店虽然开的偏僻,但从不多开价。
符月结了账,临走前不忘打声招呼:“松爷爷再见,天气凉了,您要多注意身体。”
老松头嗯了一声,掀起眼皮说了一句:“小姑娘心思倒是好,日后若需龙凤烛时,本店有珍品售卖。”
符月推着车子正要走,听到龙凤烛,笑着说了句:“多谢松爷爷好意,不过这龙凤烛,恐怕我一时半会儿用不上。”
她骑车离开,没能看到老松头摇了摇扇子,高深莫测的笑出了一脸皱纹。
蹬了一路自行车,回到家后,符月出了一身薄汗,玉景保持着她们离开时的姿势,快在花园中蹲成了雕塑。
道理讲不通,符月只能选择无视了,反倒初七无聊,难得见一个比她还弱的精怪,抱着小蛮和玉景说话去了。
符月抱着一堆东西进了客厅,白忘归端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盖着红布的箱子。
先前吵过一场,白忘归刻薄的话,再次回响在符月耳畔,她默默将东西放到了桌角,转身就要回屋。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等一下,邢律师将买来的古董还有账单都送过来了,还有两件藏品,明天才能到。”
该来的还是还来了,符月视死如归的回头:“白先生垫付了多少钱,我这就写欠条。”
一回生二回熟,上午刚写过欠条,符月轻车熟路的拿出了纸和笔,主动拧开了印盒。
“一共二百七十三万,七成就是一百九十一万一千块整。”
白忘归将账单推了过来,十指交扣在一起,表情格外严峻肃穆。
签字笔从符月手中掉落,砸到了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一百九十一万?”
她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换来白忘归灿然一笑:“不,是一百九十一万一千块整,写欠条吧。在钱没还清之前,不要妄想搬出别墅。”
符月弯腰去捡签字笔,刚捡起,又掉了下去。
听白忘归的语气,这哪里是欠条,分明就是卖身契。
她深吸一口气,将签字笔握紧,直起腰来,一笔一划的写起了欠条。
符月没有看账单,她今天在展厅中对各种古董珍玩字画价格也有一定了解。
二百七十三万买了这么多件,其实邢律师也算勤俭节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