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青春期的男生很清楚那种躁动的感觉是什么。
他想吻她。
而且他不单只是心里想想,还鬼使神差地闭了眼,慢慢朝眼前人俯下身去。
多年后乔昀想起这天突如其来的冲动,只能用一句话描述当时的心境——
只怪那晚月色迷人,你又过分美丽。
乔昀俊俏的脸在面前不断放大,男士洗发水混在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许言寒一怔,待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傻逼要做什么时,眼里凌厉骤起,一把握住来人的左胳膊,躬身往肩上一架,猛地发力向楼梯上一甩。
过道发出“咚——”一声巨响,余音未散,紧接着是悠长的“哎哟”惨叫。
许言寒有些恼,把书包往肩上提了提,俯视被摔得四仰八叉的人,骂了声:“傻逼。”然后从径直从他身旁跨了过去,大步流星离开了教学楼。
乔昀捂着被摔痛的屁股,指着许言寒的背影大骂:“许言寒!老子跟你没完!”
先哲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
乔昀的屁股磕在楼梯上开了花,一连好几天都没法自己骑车回家,只能坐在萧子琛的横杠上被他载来载去。两个一米七几的大老爷们每天骑着一辆单薄的赛车,其中一个还环着另一个,引来无数同学的瞠目结舌,真是怎么看怎么辣眼。
那天之后,乔昀再没和许言寒单独说过话。
乔昀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而许言寒,显然没有再和他接触的意思。
灭绝师太隆恩浩荡把乔昀和萧子琛调回了原来的座位,这么一来他每天见着许言寒的机会就更少了,有时放学想起来去后排找她理论的时候,那人准没了影。
乔昀一度自恋地猜想许言寒是在故意躲他,萧子琛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躲你什么?怕被你过肩摔咯?”
乔昀:“……贼!”暗自又立了个flag,他和许言寒两次过肩摔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挥刀自宫。
萧子琛一脸鄙夷地抠了抠耳朵:“一共就多了一条腿整天自宫自宫,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你还有得宫没?”
乔昀嫌弃地给他比了个中指。
年级主任破天荒地没有把许言寒和体育老师起冲突一事告知全校,私下对她进行了几次思想工作这事就算了了。乔昀和许言寒到底也没等来体育老师咄咄逼人的后续报复,因为他们的体育老师换成了一个新来的女老师,校方发了通知,色老头又被调走了。
乔昀和萧子琛对此兴高采烈,他们把色老头打到提前下岗的大计还未启动一兵一卒,就以大获全胜告终。
李婧再也没来上过课,据灭绝师太说是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搬去了别的城市,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猝不及防的别离还没来得及准备,有的人就已经成了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多年之后真相大白,李婧的事成了凝结在乔昀和萧子琛心头永远无法抹灭的痛疤。如果当初他们就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任性会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他们还曾与罪恶的作案物擦肩而过,那个周五的下午,他们说什么也会乖乖地去体育老师的办公室。
只可惜,时光不能回头。
有的错并非你刻意铸就,却因你而真实地存在着。
体育老师的事就像泛黄的旧书页,翻过之后,大家默契地缄口,再也没人提起。
马影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