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其中少不了苏凌的帮忙。
陈斐想起苏凌脸上的光芒,心内再度黯然。
三天后,是陈斐主动道别的,一个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整日见着那永远都走不到海市蜃楼, 那是必心力交瘁的。
倒是苏凌看他满脸的酸楚, 有些可怜他, “城里若是情况不好, 这儿也不是没你的饭的。”
陈斐黯然点头, 苏凌那眼里只有对着同类的怜悯而无半分眷恋了, 自己若是再待下去不小心露出马脚来恐怕是要连着这点子同情都没有了。
“阿凌,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你……你要好好的。”
苏凌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如春花,盛开在这萧索的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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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漫天的鹅毛大雪, 纷纷扬扬从天上飘零而落。这个乡野村庄因着这沸沸扬扬的大雪一夜之间变了脸面,银装素裹,别有风致。
苏凌眼巴巴地瞧着院中的积雪,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院中,阿昌嬉闹着, 快活无比,他少年体热,全然不怕这寒冬冷雪,在院中已经开始堆起了雪人,将苏凌看得是好生羡慕。
苏凌是南方人,从未见过真正的大雪。
记忆中唯一一次看的雪是高中那会儿,难得的这南方的小城市下起了雪,教语文的老教师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眼看着班里的学生个个心不在焉,一颗心全飞去了那教室外,便全放这群小鬼出去看雪了,不过同时也狡猾地交代了事后得补交看雪心得一篇。但纵然如此,大家还是高高兴兴地去看雪了,毕竟,这是大部分人第一次看雪,虽然这雪严格来说只是雨夹雪,落在地上便化了,可是看着那片片晶莹的雪花从空中落下,大伙儿心间是充满着激动与惊叹的。
如今这异世的鹅毛大雪,更是冲击着人的文艺细胞,很容易便会在脑中浮上几句矫情的诗句,比如“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又比如“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
苏凌愈看愈是憧憬。
戚武忙完了过年的活计,进了卧房,见着苏凌笼着狐毛大氅站在那窗边艳羡地看着院中的大雪,心间又是爱又是怜,便走了过去,双臂从苏凌身后穿过,将他搂在了怀里。
苏凌神思被打扰,微微一愣,便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心下有着满满的踏实感,转过身,搂住了戚武的脖子,有些撒娇,“阿武,让我,让我去院中走走吧。”
戚武亲了亲那美丽软嫩的脸蛋,“知道你想去院中,可如今这肚中的小崽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出来了,再说,你这身子怕凉,这雪还大着呢,要不,等明儿雪一停,俺带你去走走?”
苏凌嘟着嘴叹了一口气,腹中的胎儿应景地动了一动,如今这胎动愈发的频繁了,若是按照女子十月怀胎,便是在这半个月便要发动了,戚武打算的周全,已经去镇上请了稳婆,给足了银两,说是随时待命,苏凌是个双儿,虽能生孕,但无法哺乳,恰巧村里前些日子诞了两胎,那两户受过戚武接济的,都将这奶娃的活儿揽到了自己身上。
万事俱备,倒是苏凌被那莽汉整日按在被窝里轻薄,天天说一些“俺就不信囡囡能生娃却不能奶孩子,俺得好好哚一哚,看看能不能给俺娃子吸点奶出来”之类的浑话。
眼见着苏凌的嘴巴嘟的都能挂二两东西了,戚武连忙移开话题,“堂屋里的香案都摆好了,大年三十,该给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