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里头多少也有山里那些质朴的人们为阿灿的追求之路提供方便的可能,毕竟这阿灿和阿米的事儿,因为那些八卦众,如今已经连山里的气象站大大小小的人都已经听说了,像是他们这样工作单位偏成这样的人,能寻个合适的对象也确实不怎么容易,能有个条件不错的,还是本单位系统内的,感情还看着有希望的对象,大家总是要支持支持对吧。或者还有其他,比如平时他们可是没少占阿灿的便宜,吃他猎来的好东西。不是每个住在山里的人都会打猎的,也不是每一个都有阿灿那样几年练出来的好准头的,吃野味猎物什么的,那些搞气象的真没几个能和阿灿比拟的呢。
阿灿常来常往的,如今这统计站的门房都不带看的,瞧见个人影就知道是谁,自然进来也方便,连着阿米和他说话,也不会有人过来凑热闹,都知道避嫌给人谈对象的小年轻点空间啥的。所以阿米说话直的很,当然这也是她知道,阿灿不会在意她语气的缘故,姑娘其实你这说话态度上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对着外头其他人,你能这样?
“我今天请了假,一会儿就要回村子里去。”
话说到这里,阿米也发现了不对,今天的阿灿似乎和往常不一样,虽然表情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能看出那隐含着的压抑,还有眼中的喜色。
“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只是一句话,就彻底点燃了阿灿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好歹他还知道这里说话不怎么方便,眼睛四处瞄了半响,这才凑近了对阿米说到:
“昨天晚上,省城有人借着来气象站检查设备的工人给我送了封信,那信封上,那是我爹的字迹。阿米,我爹来信了。”
话说到这里,阿灿的眼睛里隐隐的已经带上了几许水光,只是被他死死的压制着,不让他流出来。7年了,他爹被带走7年了,虽然总是能听到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的消息传来,说是人没事儿,可没真的瞧见,没有具体的消息,到底是不安生的。他们一方面希望这一切消息的来源都可靠,一方面又担心惶恐,生怕是别人安慰他们的假消息。在这样的煎熬中家里人还要相互安慰,相互借力,日子过得分外的漫长。
如今,居然能得到这么一封信,即使来的那么的诡异,让阿灿很有些不知所措,可只要想到这信上的笔迹是爹的没错,他就感觉万分的欣喜,最起码这是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确切的知道爹活着的证据,只凭着这一点,也足够让他们全家都欣喜若狂了。
阿灿这会儿的心情阿米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也一样欢喜的很。从她告诉洪教授夫妻在村子里消息的那天开始,到了如今七年过去了,这个在太原和她一起去废品收购站偷摸古籍的孩子,终于露出了孩子般带着希望的笑。这样的笑来的这样的艰难,这样的不容易,怎么能不让阿米为她欢喜。
“那赶紧回去,让你爷爷他们也高兴高兴,有了这信,等着也有了信心,还有你娘那里,你准备啥时候送信去?要不直接打电话?林场有电话。不对,还是寻了理由喊回家,既然这信送的这样隐秘,只怕一时不好让人知道,就是高兴也躲家里高兴更不招人眼,别平白的生事儿。对了,你这请假借口是啥?对一对,别说漏了。”
关键时刻阿米还是很靠得住的,这一叠声的主意出来,阿灿的眼睛都在发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到:
“放心,我对单位里的人说是我娘的同学家里有事儿,来借钱的,这个理由说的过去,这么托人送信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