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澄回寝室的时候刚好是傍晚饭点,乔琳琳问她去哪儿了,怎么微信也不回。
“谈叙带我去校医院看病了。”她如实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叶兰和乔琳琳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包夹上来,一左一右拼命打量她。
她被盯得浑身难受:“干嘛啊你们?”
叶兰凝重地问:“医生怎么说,还治得好么?”
“怎么说话的,又不是得绝症了!”甄澄一把拍掉乔琳琳正想放到她额头上的手,“你俩这是什么眼神啊,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叶兰继续用那同情的目光瞧着她:“妄想症虽然算不上绝症,但也确实病得不轻啊。”
乔琳琳也跟着说:“澄澄,你最近干嘛老跟谈叙这个人过不去啊?前几年也没见你对他这么感兴趣啊。”
“……不信拉倒。”甄澄无奈拨开她们,坐回自己座位乖乖吃了药。
室友们的玩笑声还在耳边,没一个人相信她刚才见了谈叙。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了。
terrorblade就是谈叙吗?现在为这个震惊似乎有些后知后觉了,他都陪着她看了病取了药,拉了小手还摸了脑袋……
“咦?你脸红什么啦?”乔琳琳指着她大笑,“装得还挺像诶……”
“不不不,我认为眼神还不够到位。”叶兰摸着下巴,开始指点江山,“如果可以再细腻一些,把那种少女怀春的小娇羞表现得更透彻一些,说不定我就信了。”
“……”甄澄翻了个白眼,觉得寝室已经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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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学校里又开始了体测。
这次体测据说是教育局新出的规定,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说过不了的话不能毕业。
寝室里其他人对此都毫无压力,唯独甄澄是个十足的体育白痴,长跑短跑篮球跳远没有一样是擅长的。
其中最让她头疼的是八百米跑,她从小学开始就没及格过。每次都要补考两三次,最后总是体育老师看她可怜才勉强放她过关的。
她记得中学时期每次起跑前周围还总有那么一两个女生,在那哭唧唧地说自己跑不动,还要和她约定一起在后面慢慢跑。
可结果呢?
哨声一响,那几个姑娘跟鹰一样就飞到前面去了,她只能像狗一样在后面慢慢追着,边追边吐着舌头大喘气。
这简直就是她学生时代最可怕的噩梦。
谈叙听说这事以后不留情面地笑了她一晚上,她用威胁的语气问他有什么好笑的,他才敛起了笑意说:“你那几个女同学也太不靠谱了。”
其实她仔细想了想,也不好怪她们。如果有能力跑得快的话,谁又愿意冒着不及格的风险,故意放慢脚步去等后面慢吞吞的人呢?
自从开春以后,上海还是持续低温一周。
下午,甄澄换上一身清爽的运动服,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站在操场边料峭的寒风里瑟瑟发抖。昨天她在寝室里已经放出豪言壮语了,说以后要每天去操场跑个一千五百米练习。可一站到操场她就怂了,一个人在那儿又是伸胳膊又是压腿,就是拖着不肯跑。
附近篮球场上有几个同专业的男生,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诶?那不是2班的甄澄么?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那人犹豫着挠了挠头:“不了吧……她可能都不认识我。”
“你去打个招呼不就认识了么?”
“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