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你是误会了他,但那段时间,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些,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难怪这几年,我亲眼看到我爸的时候很少。”她坦白跟乔琳琳说,“大多都是从我妈口中听说他的事,也从来没好奇过,为什么他明明改走近洋线了,却还是很少出现在家里。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记得最近一次看见他是航海实习前一天晚上,我刚和谈叙提了分手,心情很差,一回家就看到我爸坐在沙发上问我怎么了……我大概真的,病得不轻了。”
“你的情况应该比你妈妈要轻很多,要不然你也不会好好坐在这和我喝咖啡了。”乔琳琳说,“澄澄,你答应我,去重新看心理医生吧。”
“重新看?”
“嗯,以前你舅舅带你去看过几次,后来你排斥得厉害,就只好不去了。你小时候性格很乐观的,现在变得患得患失。这两天我总算想明白了你为什么拒绝谈叙,你一旦爱一个人到某种地步,就会变得极度脆弱敏感,就像当年害怕你爸爸回不来一样害怕失去他。这种极端的感情,在你从前随便谈谈的恋爱里从没有出现过。”
其实甄澄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正常,什么样的极端。只知毕业以后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过了25岁。她突然很害怕变老,可是每次只要一想到,他也在和她一起老去,就觉得时光流逝都变得格外美好。
她在怀念以前一起打游戏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狐假虎威招摇过市,反正再怎么样总有他兜着。有时候很亢奋整日吵吵闹闹,有时候沉默不语各自忙活一下午。现在想起来,就好像一辈子都过去了。
“你才二十出头,说什么一辈子?”乔琳琳反驳道,“你听我的,日子还得好好过,去看医生。”
甄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乔琳琳又问:“澄澄,如果谈叙重新追你……你还会答应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在乔琳琳问出口之前,她自己就预先在心里追问了自己无数次。
或许是阴云笼罩的消极情绪控制了她,她心里每一种设想的结局,都无法通向幸福。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真的。”她实在说不清楚,手指随意地插在发丝里,撑着沉重的脑袋长舒了口气,“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一些问题,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其实我宁愿他像苟大福那样,找个借口彻底断了,好过我亏欠他一辈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根本不介意你亏欠他呢?”
她沉默了良久,最后说:“可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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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乔琳琳走了,甄澄没去送机。
她已经回公司上班了,周末没工作就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哪儿也不去。叶兰和李景华来看过她一次,她们只从乔琳琳那听说她心情不大好,让多去陪陪她,可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而心情不好。
这样的事,就算说与人听,又有几人能理解呢?大多人的第一反应,恐怕都认为她疯了。
听了乔琳琳的劝告,甄澄重新去找舅舅,从他口中又听说了一遍当年的事。
“我有个朋友是著名的心理医生,那时候我带你妈妈去她那里,你妈妈排斥得很厉害,我们也没办法了。”舅舅说,“其实那时候她心里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