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下笑,笑得宋槿整张脸都通红。
他别开眼,努力压下脸上的火热,“十七姨既是长辈,叫我一声阿槿就好。”
“阿槿?”竹猗重复了一遍,立即就想到了当年那个捧着桃花递给她的小男孩,自然就在脸上带出了几分怀念。
宋槿没错过她的神情,心下骤然一紧,试探着问,“十七姨是想起什么了?”
“并不是,”竹猗进维衡的第一节课,就是学会如何自保,当中有一条就是不在任何任务中透露与以往任务有关内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她答完这个问题,发现宋槿居然还更开心的几分。
当儿子高兴得很,当爹的却在发火。
常建擎将整碗粥都泼到了七姨太的脸上,“这就是你照顾本帅的态度?这样的粥是想烫死本帅?!”
七姨太死死地低着头,连擦都不敢擦下脸上的粥水。
近日里在大帅身边侍候的,被泼粥都是轻巧了,前日回去的十一姨太脸上都被烫出了硕大的一块疤。
她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放在平时多少都会引起常建擎的几分怜惜,此刻却只引起了他的厌恶之意,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朝她砸了过去。
“滚,别在这里碍眼。”
七姨太立即躬身退下,却在门口撞见了竹猗。
她在大帅跟前侍奉,多少知道大帅如今瞧她们都不爽利的原因,一时间嫉恨哀怨都涌上了心头,却愣是不敢多说一字,只能恨恨退下。
竹猗进房,还是先到桌边倒了杯茶,放到了常建擎的床边。
然后无视常建擎盯着她的目光,捧着带来的书,坐在床边就着茶盏慢慢翻阅。
等她将这本书看完,正好半个时辰过去,中间除了起身给常建擎换过几次茶,连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等书看完,她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也就准备走了。
常建擎这些时日已经和她发过火砸过东西,甚至还说过几句好话,不过前者让她连着几日没来,后者也没得她一个好脸。
今日看她又要走,眼神一动就瞧见了她手里带的书,“你看的都是什么?”
竹猗听见这句还真的停了脚步,眼角不自觉就带出了几丝笑意。
她像是终于遇见了知己,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时不时就泄出几分纯粹的笑意,完全沉浸在其中的模样,以致于最后的沉郁格外显眼。
“……只可惜这已是最后一本,以后再也看不着了。”
她方才的小女儿姿态,让常建擎瞬间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些岁,心痒难耐,再看见她这落寞惋惜的神情,嘴里的话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他不开,我帮你开了就是。”
目的终于达成,竹猗这个笑完全真心实意。
多日阴郁的心情云销雨霁,常建擎也干脆地让账房过来,给了钱又送了铺子,顺心如意地让竹猗给他布置了一餐饭。
专刊的事情一下来,竹猗就有些忙得脚不沾地。
偶尔回府也是去常建擎在的主屋,陪他用几顿饭,顺便挖人或挖钱,每顿饭都用得两人心情舒畅。
大帅这边的心情晴朗了,大少那边就低沉下来,活像是坐在跷跷板上互相你高我低的两边。
这些天邱副官嘴里吃啥都感觉苦涩难言,就差没真抓一把黄连吃了。
因此在外突然听见有人提及十七姨太,他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竖直了耳朵。
“如今这上头正查着那些个整日叫嚣着自由,要争取什么民主平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