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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天才与游戏(8)
下身,捡了已经碎了的碗碟,一片片砸向崔子袁。

    比她的动作更让人惊骇的,是她满是怒火的嘶吼。

    她说,“崔子袁,本宫就是要给你戴绿帽,让你崔家颜面尽失!”

    厅中无人敢出声,站在竹猗身后的宋槿却突然扑上来,从怀里掏出块手绢,三两下包住了竹猗被碎瓷片割伤的手,又把那块碎瓷片重重踢走,再看崔子袁的眼神里倏忽就闪过一道浓郁的戾气。

    竹猗深吸一口气,她看不上崩坏后的长公主的作风,但一开始,她也是个被伤透了心的痴情人,只是她走不出心伤,陪葬了千万条人命。

    她至死也不肯悔改,从未将人命当人命,可她也有过这样被背叛的时刻。

    厅中一片狼藉,而她的脊背站得笔直。

    “你莫不要以为当年你做了什么,本宫并不知晓,当你将那位弱不禁风的表妹送回房中时,本宫坐在回宫的鸾车上,吐了两口心头血,也连带吐掉了对你和崔家的所有温情,本宫如今用崔家,和你没有一毛干系!”

    若不是崔父、崔子绪都是能臣,且对当年崔夫人和崔子袁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她便是当时再无人可用,也绝对不会用崔家的人。

    要不是不管哪个淳于晞都未曾废驸马而杀之,她绝对会让他自个病死。

    骗心宛若挖骨,淳于晞该多爱他才咽下了这口气。

    竹猗再不耐烦多说,左右她如今有人可用,崔家那外放的太守又是旁支里忠心于她的,就是崔父和崔子绪拼着官服要闹,她再任性一次,将人换了便是。

    她伸手指着浑身狼狈,满脸苍白的崔子袁,“把他压下去,关着别放出来。”

    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得很,“本宫要他好好活着,想着自个是如何大错特错。”

    按着长公主那眼中只能看得见美人的尿性,竹猗第一眼就停在了韦省之身上,然后她就启唇笑了笑,眼底全是沉郁的怒气,转头却看向了韦相。

    “宰相大人不是将人送来又偷走了吗?如今都送到朝堂上来了?”

    她这句话一出,举朝哗然。

    韦相差点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他将次子送到长公主府上就是弃之不用了的,根本没关心过他在哪里过得如何,又怎么会将人偷出来。

    尤其那些个知道他将人送去的老狐狸,此时满脸皆是鄙夷。

    唯有那个老太傅,朝他笑得意味深长。

    韦相立即就想到了之前的不对,他正要出列陈情,韦省之已经先他一步,跪倒在地,“草民原不敢再见长公主,只被家父送至裕州,见到了万民同悲的凄凉,才舍了脸皮回来,求陛下和长公主殿下为裕洲百姓做主。”

    他说着就从话里掏出了一沓薄薄的布帛,上面浸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