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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堇宝番外 下
    而宰相这句话,暗藏的意思便是长公主若是休夫,他的嫡次子便会尚主。

    不过唐竹猗不愿意。

    长公主的丈夫自始至终只有崔子袁一人,就算她弄出个无伤大雅的继夫,回去后也得写上了一厘米厚的报告。

    除非韦省之长得有她刚才见到的那个小男孩长大后的模样。

    她端起酒盏,轻轻抿了口,语调难得认真,“本宫的驸马,只有一人。”

    这话说毕,她似是觉得再呆着也无益,扔了酒盏起身,带着身后呼啦啦的公主仪仗,径自回了长公主府。

    她回去,只是因为小皇帝这两日粘她粘得实在太紧,想在宫外躲躲风头,顺便方便到城外看看流民的情况,思索应对之策。

    而她这几日遣散大部分男宠闹出的风波,再加她在宰相府的那句话,之后又难得住回长公主府……种种举措,让多数人都默认了一件事。

    崔驸马,马上要复宠了。

    包括崔驸马所在的崔家。

    于是,第三日唐竹猗从城外回来,就见到了等在她院门前的驸马。

    一对眼,唐竹猗愣是没认出来那个好似男版林妹妹的美男是谁,她正大光明地看了一眼之后,本着美人看多了会犯罪的原则,矜持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眼看着就要和病美男擦肩而过。

    崔子袁一手握拳,挡在浅白色的薄唇前咳了两声,终于出声唤人,“长公主。”

    唐竹猗转头看向他,眉脚随着她的疑惑微微挑起,衬着长公主那张姿容卓绝的脸,美得像是三月里艳艳盛放的桃花。

    跟在她身后的一众侍女也像是才看见了府上的男主子,纷纷屈膝行礼,“参见驸马。”

    才认出人来的唐竹猗順坡下驴,开了金口,“驸马找我何事?”

    她没开口让崔子袁进门,但也没有和之前他们完全闹掰时,干脆就叫人将他扫地出门,丝毫不顾及他和崔家的脸面。

    崔子袁垂着的视线落在她的下颌,心中滋味难言。

    他们也曾有过耳边厮磨,蜜里调油的日子,之后相看两生厌,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而如今,却更像是全然陌生的过客,称一句尊号也这般的生疏。

    他曾以为淳于晞恨惨了他,而他也恨惨了她。

    但也不过如此。

    思及昨日里父亲和叔伯们站在他的病榻前的殷殷恳求,崔子袁躬身行礼,一揖到底,“臣到此处,是有求于长公主。”

    没得到任何回答,他也只能忍着脸上灼热的羞耻,一字一句地说下去。

    “殿下也知,崔家历来人才济济,往来为君分忧,未敢落于人后,然因臣待殿下有所不周,崔家在朝中的地位也大受打击。前日,臣同胞亲弟竟是担了上峰户部侍郎督办岁赋不力之责,被囚于诏狱之中。”

    他起先说时还满心羞耻,但说着说着就想到了亲弟幼年时跟在他身后的种种趣事,想到他当年得知长公主豢养男宠,站在他病榻前说崔家交与他,不要兄长再为崔家蒙受屈辱,想到他被打压时竭力露出来让他宽心的笑颜。

    崔子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如风霁月的嗓音也微微哽咽,“臣只有这一亲弟,若是咎由自取也罢,但这不白之冤,还望长公主能明察秋毫。”

    他缠绵病榻已久,双膝跪在冰凉的雪地里,几乎立即就感觉到了剜心挖骨般的疼痛,而身上的衣裳单薄,冻得他禁不住瑟瑟发抖。

    五年前在镐城外纵马放歌,少年意气风发,文武皆备得众人赏识,出入皆得满楼红袖招的崔家嫡长子,谁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跪在雪地中,只为自己亲弟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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