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屋子里, 暗卫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在他们尚未察觉到屋子里多了十几人的时候,带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上了他们的脖子。|
院里火把通明, 霍成抱着阮蓁走出屋子,暗一上前垂首询问:“侯爷, 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霍成头也不回,径直抱着怀里的人往外走,声音里透着刻骨的寒意:“杀了。”
一句话便决定了屋子里十多条性命的终结。
暗一显然已经熟悉他这样暴虐冷血的手段, 闻言应是,一转身回了屋子。
夏夜寂静,半山腰上虫鸣阵阵,匕首划过血肉飞溅伴的声音随着将死之人短促而惊愕的急喘被微风送到耳边。阮蓁垂下眼帘, 往霍成怀里钻了钻。
骏马扬蹄,耳边是飞快掠过的夜风, 阮蓁坐在马背上,身后是霍成坚实的胸膛, 腰间被他有力的手臂牢牢束缚着。
一路上, 霍成一句话没说, 到了府门前,径直抱着阮蓁下马,沉默着朝卧房走去。
阮蓁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迎上来的安嬷嬷, 就被抱着进了内室,放在了床榻上。腰间的束缚消失,霍成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握住了她的脚踝,沉默着为她脱去鞋袜。
阮蓁忍不住缩了缩脚,“大哥哥。”
她话音刚落,霍成便猛地抬头,然后她的腰肢一紧,一双手臂牢牢地箍在了她的腰间,将她狠狠地按进胸膛里。
“囡囡。”
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这一天两夜没有人知道霍成心里的想法,除了那个被他捏碎的茶盏,他的一切表现都极为平静,似乎是笃定阮蓁能被找到。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敢去想那个如果,如果阮蓁找不回来了,如果她真的被带去了羌戎……
这个如果,他想一想都会发疯。
阮蓁双手环住他的腰,回抱住他,轻轻应了一声,“大哥哥,我在,我回来了。”
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怀里稍稍退开,双手捧着他的脸,微抬着头与他平视,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对他说:“是你把我找回来的。”
她亲了亲他紧抿着的薄唇,退开,轻轻歪着头对他扬起一抹笑。
下一瞬,她的下巴便被抬起,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没有任何预兆的,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侵入她的口腔,不遗余力地席卷着她的气息,他的舌头勾着她的急切地吮吸纠缠,好似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认她确实已经回来了,回到了他的怀里。
阮蓁起初还能勉强回应他,渐渐地,他的攻势没有弱下去,反倒越来越紧迫,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一般亲吻着她,到最后,她只能软着身子歪在他怀里,仰着头承受着他的索取。
口舌纠缠的啧啧水声在内室显得格外清晰。
舌尖被吸得有些发疼,阮蓁忍不住推了推身前的人,他也不强求,放开她,顺着她微微扬起的如玉脖颈向下,在她颈间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印记。
方才没注意,他的下巴蹭上她颈间的皮肤,阮蓁才觉得一阵扎人,她用力将颈间的头推开,在男人不满的目光下皱着眉头打量了他片刻,嫌弃道:“胡子,扎得疼。”
不止是胡子,霍成现在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憔悴、邋遢、不修边幅,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是那日在宣平侯府他穿的那身。
阮蓁心里又甜又涩,咬着唇瓣问他:“你这两天没有休息?”
霍成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难得的怔了一瞬才点了点头。
他一刻都不曾合眼,生怕错过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