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敢让她去冒这个险。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也不敢,甚至当日他还曾向苏大夫求过药,求一副用在他身上的药,他宁愿这一生无子奉终,也不想让阮蓁有丝毫离他而去的可能,最后是苏大夫说服了他。
他不能因为自己害怕便剥夺阮蓁做阿娘的权利,他不能自私至此。
霍成看不得阮蓁软了语调,阮蓁又何尝不是?纵然知道他此时此刻突然说起这件事多多少少带了自己的目的,可她还是如他所愿,忍不住地心疼他。
她再生不起半点气,却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仰头紧抿着嘴唇看着他,想了又想,最后干巴巴说了一句:“你一直在骗我。”
霍成“嗯”了一声,然后赶在阮蓁说话前飞快表明忠心,“骗你是我不对,日后再不会了。”
阮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面前还有几分热气的药上,一咬牙端起药碗将里面的药喝了个精光。
药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阮蓁这一股脑儿地灌下去,一时间苦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偏偏不去拿手办近在咫尺的蜜饯,只是坐在原处,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霍成,瘪瘪嘴,道:“好苦。”
这就是不再计较此事了,霍成心下大定,一个大跨步上前,将那拧巴着小脸儿朝他撒娇的宝贝儿抱进怀里,同时一手从桌上的匣子里拿出一颗蜜饯喂到阮蓁嘴里。
阮蓁含着蜜饯,酸甜的滋味散开,她舒展了眉眼,放松身子靠进霍成怀里,还不忘说上一句:“以后不许骗我。”
霍成自然点头。
阮蓁见状张了张嘴,本还想说若被她发现他再骗她,她便再也不理他了。话还没说出口便先心疼起霍成,又自个儿收了回去,不甘心地砸吧了两下嘴里的梅子,觉得自己真是被吃的死死的,不由有些气恼。
正恼着自个儿,却听耳边一阵湿热,“宝贝儿,蜜饯甜吗?”
耳朵酥.痒,阮蓁缩了缩脖子,不明所以地点头。
霍成捧着她的脸颊,拇指在她脸上轻柔地摩挲,慢慢靠近她,“我也想尝一尝……”
尾音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瓣间,蜜饯酸甜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唇缝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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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长公主到底因为贺瑾的事埋怨上了光熙皇帝,搬出了皇宫,住进了早已建成的长公主府,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即便是霍太后派来的人也没能见到她。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七月间,宋志昂迎娶陈皇后嫡妹陈瑶,她才在婚宴上露了一面。在那第二日,便有人见到邺城有名的小倌胜雪公子被抬进了长公主府中,此后每隔数月便有新人被抬进去。这一切常乐长公主都做得有恃无恐,从未顾忌过任何人,以至于不过一年间,往日尊贵无比的嫡长公主名声尽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自两人把事情说开,阮蓁安安静静等了几个月,可肚子里仍是没有半点动静,她便又开始着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稀奇古怪的办法,每晚两人弄完,她不仅不许霍成那物出来,还要在臀下垫上枕头或软垫,说是更容易受孕,每每弄得霍成哭笑不得。
到了七月间,天气酷热,溽暑难捱,阮蓁尽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这次宋志昂的婚宴后更是一连数日都不肯出门。见她苦夏得厉害,霍成便干脆扔下手里的事情,不顾光熙皇帝和底下众人的脸色,头也不回地带着阮蓁去了城郊别庄避暑。
这一日,霍成从后山猎来一头鹿,晚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