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高大威武的糙汉子,可现在瞧着,不知怎地,却透出一股儒雅之气来,真的是很奇怪。
迟靖轻笑:“我如今已是而立之年,那般火爆的脾气早该改了,若是早点改正,也不至于打这么久的仗。”
这是迟靖的一个缺点,他很容易被激怒,明明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可偏偏就是暴躁易怒,不知道因此吃了多少亏。
这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是以皇子们并未起什么疑心。迟靖看了看时辰,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去哪儿啊?”五皇子呆呆地问。
“去找媳妇啊。”迟靖很自然地说。不找媳妇怎么能行,当然是要找媳妇,比起一个月后被不讲理的皇帝舅舅直接赐婚,还是自己寻个看起来不那么讨厌的姑娘比较好。
迟靖满腔爱恋都给了叶千露,男鬼却无心情爱,他总觉得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只有心中不住感觉到的愤怒跟失落告诉他,他想不起来的那些记忆里,有很伤人的东西存在。
想来也是伤人的,否则他为何要跳下忘川,不肯去投胎?只是不知那股愤懑屈辱从何而来。
迟靖说要找媳妇,也并没有很积极,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都是养在深闺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要到哪里去物色?再说了,他也不想做那偷香窃玉的登徒子,姻缘天注定,若是没有缘分,皇帝也不会随便为他指婚,定然是才貌双全的姑娘。
只是迟靖又觉得颇为不妥。他心中对男女情爱并无想法,哪怕是娶妻,除了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与义务外,他并不觉得自己还有多余的爱来给予妻子。那样的话,对嫁给他的女子又怎么能说是公平呢。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帝王金玉之口,他若是娶了妻子,自然不会负她,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更不会背叛她,能做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吧,何必去强求什么爱情。
迟靖留在京中也无事可做,皇子表弟们怕他在府里闷着,便不由分说地要带他出门秋游,如今秋高气爽,相国寺的枫叶红了大片,十分美丽。一年中的这个时候,高门世家的小姐都是被允许出门进香的。
迟靖被死拉活拽到了相国寺,跟着表弟们上了香,他喜静,不爱喧哗,偏偏今日进香的人又多,需要避嫌,他便由一名小沙弥指引到了后头的厢房,本来想要歇息会儿,却突然听到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原本迟靖不想多管闲事,可驻足间却皱起眉头,想要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待到那名男子口中屡屡冒出轻薄之言,甚至女子开始微弱挣扎,迟靖才走上前去一脚踹开厢房木门。
里头身着锦袍生得颇为俊秀的男子正压在一个少女身上,口中不干不净地说着些话,大意便是要姑娘将身子给了他,来日便要娶她回家做个妾室,那少女倔强满脸,眼中更是充满怨毒之色,偏又可怜巴巴地紧,带着泪花,却不肯示弱。
迟靖拎起那男子,直接丢出了门外,男子这一下可摔得不轻,竟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迟靖背过身,脱下身上大氅,向后递去:“披上。”
少女犹豫了两秒钟,伸出小手接过,遮挡住□□在外如玉般的肌肤,眼中却是戾气大盛,下一秒,迟靖便瞧见她从自己身边窜了出去,一时不察,竟被她抽出腰间匕首。
没有多想,迟靖连忙抓住那姑娘手腕:“你这是作甚!”
“这样的人,日后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