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余兮兮证实秦峥没有说谎。
他确实在发烧, 她的指尖触碰他皮肤, 坚硬, 粗糙, 灼热得烫手。她慌乱, 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推搡着想要从料理台上下去。
“你生病了, 快放开,回床上躺着。”
秦峥一把擒住她两只腕子, 左手箍紧她腰,低声命令:“让你看着我。”
她眸光跳动, 上瞟,猛对上他的视线。
白炽灯就在头顶,光线大亮, 与窗外的夜色反差鲜明,整个厨房里静极了,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高烧缘故, 秦峥的眼带着一丝浑浊同血丝,深沉黑暗, 盯着她,目光锐利而专注。她从他眼中看到自己, 脸很红,发微乱,前所未有的窘迫。
他说, “我有话跟你说。”
余兮兮转过头,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嗓音微颤:“你这会儿在发烧,还是好好休息比较……”
秦峥打断:“老子现在清醒得很。”
“……”
这一刻,余兮兮终于后知后觉回过神:今晚她爱心泛滥下楼照顾他,根本就是大错特错——这哪里是只狗,分明就是条能吃人的狼。
她有点被吓住了,抽出手,撑着料理台往后躲,水渍打湿睡裙,凉意渗透,布料紧紧贴合手臂曲线,“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秦峥握她腰,纤柔曲线陷入他指掌,那么细,那么软,稍微一用力几乎就能掐断。他贴得更近,目光定定盯着她,挑眉,“说说话而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余兮兮忍着骂人的冲动,“有这么跟人说话的么?”
她在料理台上,大半身子被他强搂在怀里,不敢动,因为稍微一动就会摩擦那些带着伤的紧硕肌肉。
秦峥极淡地笑了:“我啊。我就这么跟人说话。”
“你这人……”余兮兮咬唇瓣儿,挣了下,对他怒目而视:“亏你还是个军大出来的知识分子,能不能别总耍流氓!”
“要真耍流氓,你这会儿能有力气骂人?”
这话轻浮露骨,余兮兮羞恼得耳根子发热,伸手,狠狠推他胸膛,“还说不是流氓。让开!我要回去了!”
秦峥表情不变,一把捏住那小手,斜了眼边儿上的锅:“粥没好,你回哪儿去?”
“我吃饱了撑的才来给你个臭流氓熬粥……”她甩手,连推带掐,“让你放开我,听见没!”
他搂得更紧,眼带笑意,“没听见。”
“……”余兮兮半天脱不了身,不禁又气无语。这男人果然会装,以前总一副清清正正的高冷相,骨子里却分明是个骚出天际的无赖。
周围有片刻的安静,只有锅里在咕噜冒着泡。
良久,腰上的大手往上移,轻触她的脸。她全身都抖了下,那触感本就粗糙,还携带他高烧时的体温,烫得要命。她想躲,可秦峥另一只手却捏住了她下巴,微用力,把她头抬起来。
“余兮兮。”
那人轻声念她的名字,如在唇齿间碾磨,尾音拖长,低柔又亲昵。
这一次,余兮兮没有应声,她抿着唇,双颊赤红,耳畔是自己的心跳,一阵比一阵急。似乎同锅里的米和水一样,逼近沸腾翻滚的边缘。
又听见秦峥低声说:“上次的事,我等够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个准话,嗯?”
余兮兮心口一紧,当然知道他指什么,忖度几秒,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你病了,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养病,我们今天先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