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微滞,认真回忆了下才道:“哦,陈少尉带人来过。但也没什么,您也知道,军区搞接待都特正式,每个参观调研点都会准备讲解词,她提前说过要来掐时间,好给首长们安排行程。”
话听完,秦峥两颊深深凹陷,猛吸了口烟,瞳孔收缩。
青白色的烟雾从鼻腔里呼出,模糊了头顶阳光。
然后,他手夹烟,毫无笑意地笑了:“这么久了一声不出。要我今天不问,你他妈是还打算瞒我呢。”
这话语气不善,李成再迟钝也有感知。几秒后,年轻小战士垂下头,眉头用力皱起,说:“秦营长,瞒你是我的错,我半句反驳的都没有。当时两只犬病情危急,我一门心思都扑在这头上,回过神儿后想联系你,余医生又不让,说你在部队练兵,不要拿这种小事儿打扰你,所以我才……”
“小事儿?“
秦峥怒极竟笑了下,手指把烟头拧得稀巴烂,“余兮兮是老子的女人,平时老子把她放手掌心儿里疼,不让碰,不让磕,生怕有半点事不顺她意。现在倒好,她受这么大委屈,老子反而像他妈个废物!”
娇娇弱弱的,胆子又小,面对那种情况该有多无助无措。难怪会突然跑石川峡来找他,难怪一见面就不停地哭,石川峡离云城有几百公里,路途中,他根本不敢想象她是何种心情。而且,若没有记错,她那时分明还发着烧……
秦峥闭眼捏眉心,静半刻,转身就往办公大楼走。
他人高腿长,李成在后面追得费力,微喘问:“秦首长,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调储药室的监控。”
“……”李成猛地一怔,脑瓜像是刹那开窍:“你是怀疑,有人在余医生配给军犬的药上动手脚?”
秦峥冷着脸,眸光狠戾,没答话。
这时,身后的年轻士兵却哭丧着脸续道:“那就糟了。峥哥,生活区储药室的监控已经故障好几个月,一直没修好。”
话音落地,秦峥的步子骤然便顿住,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几分钟之后,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调出通讯录一阵翻找,拨出个号码。
很快便接通。
大概没料到他会来电,对方很惊喜,听筒里的声音柔婉动听:“……峥哥?”
秦峥语气冷漠:“陈少尉,方便见个面么。”
陈梳愣了下,笑:“可以啊。今天是我生日,刚好约了几个朋友吃午餐,要不你也一起来?”
“不了。”他显得极其冷淡,“我找你有事。”
“……好吧。”女军官的嗓音透出一丝丝的失落,又道,“那,那我请你喝茶好了。半小时后见,我马上把地址发你。”
挂完电话,头顶的日头好像更烈了些。
李成后知后觉回过神,眸光惊闪:“难道、难道是陈少尉?怎么会?不能是她吧……”
秦峥嘴角勾起道讥讽的弧,“是不是,得问过才知道。”
今天是陈梳二十七岁生日,能看出,年轻的女军官打扮精心。
她穿一身黑白条纹连衣裙,裙摆很长,直达脚踝。个子高挑的缘故,又穿尖头高跟鞋,驾驭这款长裙几乎没什么压力。她还化了淡妆,纯黑色的眼线描摹眼睑形状,尾梢上扬,看上去,少一分清冷,多一分柔媚。
陈梳其实是个标准的美人,五官耐看,气质矜贵,平时那身军装显得太刻板,换下后,她仿佛也焕然一新,细腰翘臀长腿笔直,身材也相当不错。
这样一个美女出现在茶楼门前,顿时引来许多目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