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兮心里难过,越哭越厉害,泪蒙蒙的大眼掀起来瞪他,口齿含混:“我怕欠你情,把你当外人,生活有你没你都没区别……”用力推他,“既然我这么没良心,你干嘛还跟我在一块儿?”
他抓住那只小手亲了口,把她圈更紧,苦笑:“谁让老子稀罕你,我认。”
她咬嘴唇,气得肺都炸了:“你给我滚蛋!”
秦峥说:“这我屋,我滚哪儿去。”
“……”余兮兮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歪脑袋,脸颊在衣服上蹭了蹭,压抑说:“行,那我滚。”
他仍是那副平淡语气:“我屋就是你屋,你滚哪儿去。”
她气结,别过头用力吐出一口气,缓了缓,然后曲起手肘用力撞他胸,大骂:“秦峥,知不知道,你丫就一大傻逼!”
秦峥点头,“嗯,我傻逼。”
“谁说我瞒着你就是把你当外人?陈梳那么贱,你以为我想忍?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帮我出气报仇么!你以为我余兮兮是软蛋怂包二百五?”
余兮兮拿袖子胡乱擦脸,红着眼,哽咽得断断续续,“我以前什么脾气你知道,酒吧里被人骂一句,我他妈能打得他直接进局子进医院,我胆子不大,但从小到大从来没躲过事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忍陈梳!”
秦峥盯着她,须臾,反应过来什么,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嗓音压低:“李成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你凶什么?”余兮兮委屈得不行,抽泣道:“你回部队没多久,李成就跑来恭喜我,如果不出意外,审查一过,你七月之前就能提成中校。在这种时候,我不想也不能让你和军区政治部起冲突。你什么脾气我清楚得很,要我不瞒你,你不得把陈梳的皮都扒下来?到时候得罪了她爸,你前途还要不要了?”
成长环境使然,很多时候,她不够乖觉不够圆滑,甚至还有点缺心眼儿,但她不傻,至少知道孰重孰轻。以她以前脾气,陈梳敢阴她,她肯定闹得天翻地覆整回来,但是整完之后呢?
秦峥还有仕途要走,老司令已退休养老多年,伯父伯母也远在边城军区,秦家根基再厚也没法拍案定板。若把陈梳揪出来,无疑是当着全世界打陈政委的脸,政委再大公无私也毕竟是个父亲,面对毁掉自己亲女儿的人,谁能保证他会绝对坦荡公正?
余兮兮不敢赌。
怂包也好,软蛋也罢,别人怎么看,她压根不介意。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能力有限无法帮衬,但至少不能拖他后腿。
听她说完,秦峥漆黑的瞳仁骤然收缩,手指捏住她肩,嗓音低沉:“你不说,是怕影响我?”
余兮兮攥紧了拳头打他,哭咧咧道:“不然呢!要不是为了你,我凭什么忍气吞声?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生我气……你这个臭流氓,我讨厌死你了!”
折腾半天,原来只是场误会。
秦峥无声一勾唇,静默,拥着她,由那小东西捶打发泄。未几,她打累了,索性踢了拖鞋盘坐到餐桌上,大眼和鼻头都红彤彤,哼道:“你说,你是不是傻逼?”
他垂眸看着她,不言语,目光很深。
她气呼呼,嘴唇撅得能挂酱油瓶儿,踢他一下,语调阴阳怪气:“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么?不是还要我连本带利还你人情么?”
话刚落,秦峥眯了下眼睛,忽然没头没尾问:“为什么宁肯自己委屈也要为我考虑?”
余兮兮愣了下,然后脸颊微微发热,目光飘忽看别处,道:“……我这人,心地善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为你考虑,也比较正常。”
他挑眉,手指隔着布料掐她敏感腰窝儿